,眼睛放着光芒。
本来想要逗人来着,这么一眼就让弘昼看得无奈,有种看见了三岁小孩的样子。弘昼的手莫名回了过来,夹了一块鱼肉。
然后对方的光芒更盛了。
弘昼低头,这小镇族长家的厨子厨艺有限,材料也没办法那么讲究。不过不同地方有不同地方的烹饪方式,也有他们自己才有的特色。他能吃出其中的用心,也算是递过了味道上的不足。
阿林保用饭得快,弘昼还剩下半碗饭的时候,他已经擦干净嘴巴过来,“五爷,消息打听到了。”
“等等。”弘昼抬手制止,“等我用了饭再说。”
阿林保看着他,“这世上没有鬼。”
“我知道!”
弘昼抬高声喝止,但是他刚刚才说了等下再说,肯定不能打嘴巴。阿林保也依言的站在一侧,安静的等着弘昼用完了饭,簌口擦脸甚至坐到了床边泡脚,他这才仿佛想起的样子哦了一声,“差点忘了,说罢。”
鬼才信你忘了。
阿林保心底里笑了笑,而后道,“这家商人王成原来是做茶叶生意的,来往南北,高低各有。几年间赚得了身家,再娶了族长的侄女为妻子。说是因为膝下只有三个女儿,妻妾常常回去庙里上香祈福,不巧一夜大风大雨阻了路。等到人寻的时候车马就停在路边,只有几个家仆的尸首在。王成经商回来得知此讯,咬定是山里的山匪作乱还去衙门报官,带着家丁和衙役们上山去。结果王成等人身死,土匪窝倒是被清了干净,县令为此给他送上一道牌匾,算是以表功劳。”
弘昼一开始是揪着被子的,每个人对于安全感的定点不同。就像他只要在床上盖着被子,就觉得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都可以忽视。他准备好了被恐吓的可能性,没想到阿林保就这么干巴巴的小故事说来,不由得一愣,“没了?”
“没了,咱们初来乍到,夜色已深,只能和族长中人闻听几句。”
“你们没有去听别人的墙角?”
“五爷。”
“真没听?”
“听了,不过有些避讳着实听不仔细。”
弘昼用果然如此的目光看着阿林保,后者对此表以一笑,“事后家产归于族中,唯独这座宅院似乎带了王成的怨气和不甘,所以府上鬼气深深,夜里也是鬼哭狼嚎的。”
“鬼哭狼嚎?”
屁股紧紧贴着床的弘昼,有那么瞬间就要后仰躺下去了,“如谙达方才说的,爷看这鬼应该是人吧?”
怎么好死不死的,就是王成不在家的时候出事?为什么王成咬定是土匪害人?又为什么衙门里都没事,只有王成和家丁死了?更重要的是,听起来王成和族中人关系很好,他为何娶的族长的侄女?而不是女儿?
“族长没有女儿?”
“有,几年前已经出嫁。”
那年纪是对的上的!
弘昼和阿林保对视一眼,了然的笑。
这年头的男女没有未来开放,说到底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么一个住在一条街,又受过自己往年恩宠的人才是最佳金龟婿,傻子才会往外找人!不过初来乍到,就是拿饭的功夫,问得太多也不好。
显然阿林保没有找到多嘴的人,只能再等等。
不过眼下是睡觉。
阿林保又说了几句,转身自己去隔壁屋子睡了。西河画南两人总想着表现自己,便连忙嚷着要守夜。
石中白天跟了一天,弘昼就随他们两。而且两个人陪着热闹,屋子里就莫名的多了份阳气。
不对,这两孩子是没有弟弟的呀!
弘昼的念头一起,就听见了一阵声音,像是很近的地方传来。猛一下听着就是风声,再一听像是有人哭声。
那声音悠悠长,一声之后又一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恍惚间越来越近,床前的画南蹦了起来,他声色发颤,“怎,怎么?”
“风声吧?”
西河嘀咕道,扯了画南的袖子,“莫要叫喊惊了主子。”
画南连忙闭上嘴,正要和西河转身看,身后似乎有动静。他连忙转身看,只见着一只手慢慢悠悠的从被子底下伸出来,他条件反射的一声尖叫,“啊!”
西河被他叫得心都跳了出来,还没打他就听见外面也传来一阵叫喊声。
床上伸手的弘昼也是被接二连三的吓着,也跟着蹦了起来,拽着被子牢牢地圈着脖子处,“怎么了?怎么了?外面什么事?”
“主,主子别急。”
西河又害怕,又强忍的伸手拍抚弘昼的手安慰,只不过他的手也抖了抖。
天地良心,他的手可没抖!
可是西河拍了之后,弘昼莫名其妙的跟着抖了起来,他往外看去。不过两息之间,阿林保进来了,“五爷莫要担忧。”
“怎么回事?”
阿林保提着灯笼站在门口,灯火从下至上映得他的脸明明灭灭。他的神色向来是看不出来,最开始不愿意做谙达的时候,也只是冷淡了点。等到后来走马上任,对着弘昼也都是笑盈盈。直到现在还略显得几分魂不守舍的样子,欲言又止。
门一敞开,那阵呼啸似是在哭的声音更大了。
弘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