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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可能是那种关系,除非大家的年纪往后推几岁。情窦初开,或许可以来一段跨国恋爱。
那么问题也来了,跨国恋爱太辛苦了。
难道要他没事就陪着飞过去?
可是沙俄真的很乱。
弘昼几乎把不可能的所有因素都和康熙说了出来,态度十分坚决。他老人家听得认真,对于弘昼也是认可的,只是听见了这些话,神情反而带了几分了解。
胤礽也是,折扇在手心上点了点,竟然眉头微动带着诗人的情怀,“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些事情顺其自然,要是喜欢,就和本老爷说。”康熙拍了拍弘昼的肩头,他语气里大气肯定,似乎弘昼只要说上一句话就能开口为其撑腰。
“……”
长辈们总有一种错觉。
弘昼已经习惯了,他闻言点头,“以后有看上的,绝对说。”
康熙满意了,用饭的时候神清气爽。乖孙还是那个乖孙,聪明伶俐,出来之后还露出了应由的杀伐果断。性向没有变,他准备的那些名册也还有用。
更重要的是,人成熟了。
弘昼天天照着镜子不感觉,但是一年多不见的康熙却看得分明。身量高了,身形痩了,行走之间步伐稳健。那张脸棱角分明,好看的眉眼更显出少年郎的俊气。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顶出色的少年郎!
也怪不得人家张大小姐能一眼瞧中。
可惜弘昼无意,所以康熙的示意下推拒了,只是相逢缘分帮着给了个善缘。
张家夫妇本来担忧不已,一夜里辗转反侧。心里既疼爱女儿,又生怕贵人们心里不高兴,不免的后悔自己竟然想着绣球招亲的馊主意。偏偏这件婚事是满城百姓的见证下,无论是贵人还是众口都难以说过去。
来人去说明意思时,他们更是喜不自胜,不住的颌首应下。
张家夫妇没有说话,嘴巴很紧。但是弘昼动身跟着去东庠乡的时候,身后也传来了相应的传说。
譬如叶良辰对男眷怒发冲冠,而男眷则为此推去良缘,两人可谓是情深意厚,真心相爱的表率。有一些好事开明者,甚至煞有其事的为二人表状真爱。
尤其是一些传教士们,在有些国家这已经不是很稀奇的事情了。
康熙和胤礽听闻之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弘昼没有这么夸张,也没有生气,第一反应就觉得乐呵呵的抿着唇笑。
他不可能和不听的人解释,更何况自攻自受什么的……听起来还挺带感的。至于后来被人听见,弘昼觉得这完全可以理解为后来人仰望伟人的时候,都会有一些他们爱听的八卦小新闻。
看看当年的科学院院长为了将法制社会更加合理化,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就如此刻!
为什么东庠乡是岛上!
弘昼坐在船上,整个人的趴在窗口想要支棱出去,手里拿着胤禛给的鼻烟壶不停的吸。他就像是多年的瘾君子一样,手里的鼻烟壶像是命根子一样,紧紧地抓着续命。
早有听闻,特意让魏珠提醒的康熙见此惊了,“竟然这么怕船?”
弘昼紧紧地闭着嘴巴,他觉得难受,总有一种张口就会上吐下泻的错觉。这船里弄脏了,收拾起来麻烦,说不准气味很难散去,所以他本能的有两脚圈着一盆盂,保证自己随时随地可以往下面吐。
“上回五爷难受,一路上都是睡着过来的。”
“既然如此,那就去睡着吧,这里还有你二伯在。”
胤礽闻言轻笑颌首,他不但不晕船,反而从头到尾都表现出自己的风流倜傥。
一丝一毫都看不出是上年纪的人!
弘昼本来要动身来着,见此屁股反而坐的踏踏实实的。康熙退位之后还忙过一阵子,但是出来之后他就彻底撒手,让胤禛能够在京城里爽快肆意的落实自己政权。当然还有许多的兄弟们看着,胤禛又不至于说做糊涂的事情。人逢喜事精神爽,压了几十年的担子彻彻底底的离开了,康熙整个人宛如枯木逢春。
好像还更年轻了?
更年轻的康熙说完话,胤礽便从边上拿出一副棋子出来,轻车熟路的打开来,“正巧路上无事,咱们来下棋消遣。”
康熙也是自然地伸手去拿棋,有商有量道,“谁先出?”
“上回你耍赖,这回我先出。”
“胡说,爷何时耍赖过?”
“有,就我喝茶的功夫。”
“浑说!爷是有棋德之人!”
“输了就没了!”
“哼,看爷今日不大杀四方,叫你跪下来喊阿玛!”
“……阿玛,我天天都在跪着喊。”
“最近没有了。”
“那是自然的……”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分明就是其乐融融的父子情意,气氛上也是格外的和谐美好,丝毫想不到曾经在乾清宫里扯着脖子对嚎的样子。
坐在一旁的弘昼,他固执的瞪着两眼看,不愿意孤单退场。
但他不爱棋盘上的对弈,还要头晕眼花的看着父子两笑着怀念当初,弘昼只觉得脑门上直突突。
然后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