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长得俊俏,天生就占了优势。再加上自己养尊处优还有些爱惜面容,使得乍一眼看着就是象牙塔里的小阿哥,天真烂漫很好欺负。
但他除此之外,又是太上皇和皇上宠爱的贝勒爷,就算是一只猫儿也能跟着颐指气使了。弘昼从小到大被熏陶,许多事情自然而然的就学会了。
同时他的脸皮也厚了,心态也比一般人好。
弘昼不爱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和条条枷锁里,因而做事就洒脱了,眉眼上还带着些吊儿郎当的气质,对他们居高临下道,“拿着俸银,就该脚踏实地的发挥余光展现自我,但你们只知道折腾无用的东西,这于国家与皇上就是不忠,典型的奸臣。”
“贝”
“上级吩咐不听从,还屡次以官历欺压,以多欺少。企图蒙混过关,弃皇上御旨不闻,对平民百姓之福不顾,就是巧言令色的不义之人。”
“……”
“官官相护只顾私利,同流合污实在可耻。更且枉顾家中老人对你们寒窗多年的付出和期盼,还为族中辱没了名声,这就是不仁不孝!”
众人瞠目结舌,他们不敢插话,因为保不准弘昼就顺势的又拉着说个不得名头来。古来有人不仁,但他孝。有人不忠,但他义。总而言之,普天之下数千年来,真正说得上四不被全然否认的没有几个。
偏偏他们就被年轻的贝勒爷说死了。
堂上被弘昼的一连几句话弄得十分安静,气氛也紧张起来,还不等他们缓过神来,弘昼便爽快利落道,“原来太上皇仁善,留了你们一群人养得一身的毛病。可惜国中为此穷困,你们反而成了不忠不义不仁不孝无可用的蛀虫,那就都算了。”
“没有听到调遣的,打哪来就回哪去,要是执意留下来碍眼的……”
弘昼痛快的摆手,直接从公案上跳了下去,他直接忽略了所有人往外走。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回首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所有人,声色压低的恐吓道,“爷马上就告状回京!”
“……”
弘昼拍拍屁股,不带走一点云烟就离开了。他方才的话语说的十分厉害,虽然最后有点虎头蛇尾的意思,但是威胁的力度足以叫人不敢生疑。那些心底里的一些打算也不敢说出来,大都乖乖地收拾包袱滚蛋,就算回到原来的任上被人轻视奚落,他们也不敢置喙半句。
因为,贝勒爷会告状啊!
你说怕不怕!
怕死了好不!
尤其是弘昼说完了话,就和平时一样,先去选好的地方实地走了一趟,然后就开开心心的回去提笔写信。
身边的西河画南也都信以为真,一路上对弘昼夸了又夸,又将官员们骂了又骂,十分厌恶。
西河在旁帮着研磨,画南递上茶水便问,“主子,您这是准备要告状了?”
弘昼故意逗他,认真点头,“对啊!这些人阳奉阴违,不就是有点小本事嘛,可没了他们还有大多的在后面等着呢!”
“是是是!主子说的真有道理!”
画南连忙点头,西河对此倒是多了点心,“可这样人到底是皇上挑选的,现在没几日都替换下来,皇上会不会怪罪主子?”
“啊?”
画南一脸诧异,当时惊了一声,而后又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这是他们做错了事情,凭什么要罚主子!”
弘昼看他,“为何不会?”
“就是不会,他们自己做不好,主子好心说也不肯听能怪谁?分明就是他们不知廉耻,不懂上进,偷奸耍滑!”
画南似乎把平时听得都记起来了,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关系和心理想法,对于官员们的不屑也是显得淋漓尽致。只是顾忌自己身份的原因,所以才不能像弘昼一样狠狠指责。
但也足以。
原来担心的西河一愣,他小心的看了弘昼一眼。发现弘昼没有半点恼意,顿时恍然大悟又懊恼道,“画南说的是。”
他们家主子怎么可能错?
不可能的。
要是主子挑剔他们一句,他们都要无地自容辗转反侧了。可刚才的情形来看,根本就是对方不要脸。
皇上这样疼爱主子,又怎么可能助纣为虐,打主子的脸呢?
两人基本上都是自己比较笨,一看西河竟然有一回也要听他说,画南顿时得意的翘尾巴跟着说了起来。
这是弘昼点头要的事后分析,就为了锻炼他们的个人能力,所以他一心二用一边听一边写。
但他没有开口解释,胤禛绝不会打脸的原因。
弘昼本着自己是头一回新人的心态,隔三差五就给京里写信,频率堪比出游时胤禛给他的。几乎字字句句都是干货,胤禛对他的认真很是满意,自然也是无有不应的。无论对错,他都会及时的送上建议和肯定。所以他们父子之间的友好谈论,有些人看在眼里,所谓的告状自然就有了含金量。
诚然西河所言,这差事和官员都是胤禛给他选的,按理说应该给几分面子。官员们阳奉阴违想要挤兑,也兴许有这样的侥幸,亦或者是真的帮忙想当一把称职的磨刀石。
所以,这些人是绝对不可能趁手的。
想当年康熙在位几十年,还常常出现很多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