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和弘昼都是有一说一, 很有决断的男人。()说要多走走,绝对没有半点含糊。
一队仪仗都在收拾准备, 对飞艇也在不停的检查维修等, 就等天气好久出发了。但是小冰河时期不是说笑的,再加上大不列颠的天气本就大多阴沉,到了年节的这一个月里都没有好天气, 足足二十天都在下雪。
还都不是小雪。
康熙和弘昼都只能望而兴叹, 每天都在等待动身的机会。不同的是他老人家看天象, 亦或者翻着老历挑选良辰吉日。而弘昼纯粹就是天文看天气,只要大雪停了就能出发。但是这样的大雪天气不仅仅是大不列颠, 万一途中一处也是大雪呢?
最后两爷孙只能这么等着,弘昼除了和牛爵爷待在一起, 其他时间就是和康熙出去应酬。
康熙应酬的范围很广泛, 几乎所有他都有所涉及。弘昼跟着去,在某个沙龙茶话会上,为了烘托气氛和友好交流,有人提议说每人都来画画。
弘昼觉得不错,大展身手的寥寥几笔火柴人,画的还是他坐在窗台前看天的画面。
这种画风他画了很多,简直下笔如有神。四轮车上也有这种画风,所以不说康熙就是京城里都大约知道弘昼的画技, 自然是看习惯了。
但在茶话会上, 款款而谈的气氛一滞, 众人也是实实在在的安静下来。
他们刚才有人拿出了一张画, 那是国王御用画家詹姆斯·索赫尔爵士的徒弟荷加斯画的。作为新起之秀,他的画有一种自己的画风,技术也很娴熟。最重要的是荷加斯还年轻,所以在他们这些贵族里颇有名声,也把茶话会的气氛推到高处。
弘昼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诚然他也会自家的墨画等,但那样太麻烦了,成品肯定很一般。但是这里的人多半会觉得新鲜,另外再给他的面子,到时候报纸上大夸特夸,那多尴尬啊!
渣爹要是看到……
所以他宁愿另辟蹊径,或者拿一个众人对牛爵爷一样的看法,觉得他比较独特而已。
看着有个爵士的茶杯都差点歪斜掉地,一副大吃一惊的神情,弘昼确定他的计划很成功,顿时笑了,“好看吗?”
“哦,这真的是……”
“上帝之作!”
一位不认识的伯爵摸了摸嘴边小胡子,他神色认真的看着画道,“这个画的是殿下您吗?”
“咦,好眼力啊!没错,这个火柴人就是我!”
弘昼笑着应答,伯爵深以为然的点头,还露出欣然笑意求问,“火柴人?这个叫火柴人?”
“对。”
旁边的人反应过来,随着说,“这真的太特别了!”
“是啊!简单的几笔,充满了艺术气息。你看那每一笔的波折,看来和殿下真的很苦恼于这场大雪。”
“对,还有这个头的圆,像是石头一样尖锐不平,那就是和殿下。”
“聪明的脑袋。”
“还有这扇小窗户……”
“……”
“……”
惊叹和评价此起彼伏,众人睁眼说瞎话似的认真评价,弘昼本来以为会被随意揭过去,没想到众人说的格外认真。他们似乎害怕自己会生气一样,笑着夸赞,偏偏他们说的都好有道理。
还从不平稳的脑袋圆圈里,看出他绝世不同的脑瓜,还有对待大雪的焦躁急迫。
贵族们,果然都是心理学的专家。
弘昼低声和康熙道,“我都快忘记自己画的什么了。”
康熙冷呵一声,“画的什么?”
弘昼抬头,就看到康熙那戏谑揶揄的眼神。对啊,他画的这什么,心里还没点数吗?
但不管怎么说,贵族们就是专心的夸赞他。似乎觉得弘昼有点不自在了,这才闭上嘴巴,但是画依旧放在显眼的地方,时不时还有人过去吹一吹。
等到茶话会结束的时候,这幅画就被留了下来,作为两国友好交往的证据。
想想这幅画很可能留下来名传千古,弘昼的嘴角扯了扯,捂着眼睛走了。其实想开一点,大不了被人说一句奇葩就是了。梦想再大胆一点,你看毕加索的抽象画都有人吃,那他那样的为什么不能有粉丝?
回去就自己办一场茶话会,给自己人洗洗脑去!
弘昼在心里落下雄心壮志,天气也真的渐渐好了。他们继续住了半个月,等到天下完全稳定下来后才启程去到法国。
那是康熙的天堂。
虽然他从未来到这里,但他与法国的关系从路易十四就开始有了。两人算是友好的君子之交,来往的几位传教士都是身边很亲近的。但很可惜前些年路易十四的辉煌落得太快了,一场天花接连将他的妻儿们害死,刨除继承了西班牙王位的腓力,竟然只剩下一个五岁的曾孙继承皇位,也就是如今的法国皇帝路易十五。
路易十五年纪太小了,他登基上位之后只是住在巴黎东边的万森讷森林的城堡里。真正管理国家的,是路易十四的私生子缅因公爵路易成为摄政者,住在巴黎的宫殿大皇宫。
如果是心气过高又急迫的,可能会气急败坏做出一些挣扎。但是路易十五年纪太小了,好些年都在安静的学习着,但他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