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尔果春。”
弘昼感觉到福晋特意看了自己一眼,他不明白缘由,但还是本能的附上一丝笑容。然后扭身捧着茶,默默地看着两婆媳说话。
是的,说话。
耿氏的身份、性格等,都注定了她不会像大多母亲一样,斤斤计较自己的儿子不再是自己的了。一来她习惯了自己打发日子,二来自家孩子上学之后就独立了。许多年来各自安好,只有弘昼在京城的时候才能每日请安见面。
所以他安静的坐在旁边,然后看着两婆媳初见面就表现出宫廷式的友好和打招呼。
等到后面弘昼喊饿了,耿氏这才想起来的张罗一同用膳。两个人吃饭和三个人吃饭没什么区别,毕竟食不言寝不语。但是今天高兴,又是自家人吃饭,弘昼都吃第二碗饭了,突然发现整张桌子只有自己在认真吃饭。
耿氏手边的酒杯就没放下过,筷子动的时候,有一半都是给弘昼或者是佛尔果春。
弘昼觉得有点头疼,快速的吃过饭,拿起公筷先给耿氏夹了几筷子,又给佛尔果春夹了几筷子,“说了多少次了,还不知道吃饭。”
欢声笑语的婆媳气氛一顿,弘昼一点都不觉得什么,瞪着两人催促道,“吃啊!”
耿氏白了他一眼,“吃你的。”
“吃完了。”
弘昼又夹了两筷子过去,将就近的酒壶直接拿到自己手边去,“吃。”
一个小鸟胃就受不了了,还来两个?
弘昼看了眼佛尔果春,心里还有些感慨,他心目中的另一半应该会喜欢吃的那种。可是现实表明,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
只能靠自己努力了。
弘昼简直是恨铁不成钢,耿氏手边的杯子空空如也,她不自觉的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等她吃了两口才后觉的看着儿媳妇,却见儿媳妇抿着小嘴笑眯眯的。
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愉快的第一次见面,弘昼带着佛尔果春回去。走之前耿氏又数次的叮嘱他,不要回去就忘了形,自己是成了家的人,别总是自顾自的。
弘昼都听了进去,想想自己还真的很少这么闲着放假,道,“我这年都没有放假,正好就要年节了就一起放。”
“休沐?”
“嗯,或者说是度蜜月。”
佛尔果春不明白,弘昼笑着解释其中意思。这回他出去,有些西方国家已经有度蜜月的习俗了,他甚至还有幸参加了一两场婚礼。当然还有一模一样的舞会等,男男女女邀请着共舞,气氛十分美好。
按照大清的习俗,换位思考大概就是一起去打猎?
弘昼摸着下巴想,“爷好像有个温泉庄子,离着不是很远,要不咱们动身出去?”
婚礼上弃马同车已经是别具一格了,如今还说个什么度蜜月?
佛尔果春除了点头还是点头,但她也有些担忧,“可到时候若有事寻王、爷怎么好?”
“放心吧,又不是离了爷就不会做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去就叫人传信和宫里说。”
“皇上不知道?”
“有说过一回,没事的,他会答应。”
弘昼摆着手,佛尔果春小心的看着车上人,尤其是后视镜里。同车的人对于弘昼的话都很平淡,仿佛是司空见惯了。
佛尔果春舒了口气,“那好,如此我这几日就把东西收拾收拾。”
“嗯,我没什么东西,你又要带的捡的这几天准备就行。”
“好。”
“等你回门就出发。”
“好。”
度蜜月主要是过几日后,弘昼想到早上听音去了院子,还有宫里种种都告诉自己生活真的不一样了。佛尔果春初来乍到,完全不同的王府和规矩,还有她自己带来的东西,以及婚礼后得来的贺礼,都需要嫡福晋去忙碌。
所以弘昼跟着去了院子里,原来很多东西都是听音在管,但是每个月都要在他眼皮底下过。所以他就算不能张口说来,但是隐约的记忆还在,弘昼就坐在炕的另一边。闲来无事没有紧迫,他翻出了一大堆漫画和杂书放在手边看。
偶尔听到佛尔果春他们说话,有自己知道的,则随口报来一声。
一开始佛尔果春还不相信,因为弘昼自己都说自己不管事。但来回几次,弘昼甚至能大概说出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本里的东西,佛尔果春不信都信了。
“爷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弘昼骄傲的扬起下巴,“爷比较聪明。”
佛尔果春乍得一听,自然想到听音说的那句话。她心中顿时深信几分,神情中充满几分信赖。她捧着册子直接坐到弘昼的对面来,“那不翻了,我就直接问你。”
“好啊,来。”
听音见此没有吭声,只是带着身边几人捧着书来。只要佛尔果春问了,她们就随着弘昼说的话去翻。
本意是想着不能出错,毕竟算账不是容易事情,一耽误又是一段日子。但没想到,每每翻到的答案都是正确的。
这有很大部分原因是,他记住了总账,以及对数字的敏感。
进府前,石嬷嬷想着一定要信守夫人的承诺,要好好地保护格格。王府里不管被怎么吹的天花乱坠,她打心眼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