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汗阿玛为何会答应?”
“这个嘛,你等等就知道了。”
康熙还卖起了关子,意思就这么纵着弘昼了。这毕竟他老人家钦点说的话,胤禛怎么都没办法反驳,何况事情已定。
还能说什么?
头上被钦点,底下人不敢说,于是整个京城里的氛围都跟着奇怪起来。
胤禛直接称病不出宫,一副慈父不敢相信多看的样子。只有大臣们亲眼目睹,皇上越发清减。此刻谁都不敢触他眉头,也不知道是他们足够小心,还是皇上无心责问,竟然都是相安无事,没有谁受到迁怒之说。
而此时的宫外,在外面百姓的围观目光下,但凡进王府的都是清贵之流官职在身。他们或是因为做样子,亦或是表面亲戚,更或是以往的熟人。无论是为了什么,至少表面上看,大家都认真吊唁,与和亲王福晋道两声宽慰的话,这与许多葬礼都是一样的。
却也有不同。
佛尔果春听多了话,她从不自在还习惯再到烦躁和好笑,也期待棺椁里睡着的人能醒过来。因为他睡着的时候,堂上都是哭声,闹得很是真切,佛尔果春都不想看堂上放大的照片。说什么人之将死,留下一张黑白照才算经典。
感情这照片还有彩色的不成?
更别说这是他自拍的一张照片,里面的人直视前方微微带笑。
弘昼都习惯了堂上的哭声,但他总会突然间醒来,亦或者外面突然来一个感情丰富的吊唁者。基本上他醒了,就会爬起来去看。
吊唁的人吓得半死,还有当场吓得失禁。
虽然说什么都和葬礼一模一样,但是活丧唯一的不同就是人没死,他身上也没有那种死人才穿的僵尸服。可他脸上擦了粉,白的白,红的红,突然一手扒拉着再探出个头来。
这谁受得了?
也就只有棺椁里和旁边楼上的人笑得没心没肺,然后再叫府医带下去看一看歇一歇。他们或许觉得丢人,可后来证明失态失禁的不止一个两个,事后听闻也不算什么了。
可就算这样,也不代表就能这么公然的戏弄众人啊!
偏偏他们不敢说,只能隐而不发的出门去,一个个的神情都很复杂。其中有一位四品官员,出来的时候都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状态,神情也很恍惚。马车旁候着顺便和人拉呱抹泪的亲戚见了,心下都觉得奇怪,只能等着上了马车才敢问,“怎么了?难道说王爷真的是被人害的?”
是的,在很多人的心中都觉得,一直以来没病没灾的人说死就死?那肯定有阴谋!
四品官员摇头,“不是。”
“那…那礼送进去了?”
“送了。”
自家这位亲戚家中断了仕途,但是后来儿子争气已经过了科学院的初试,可到底不是里面的学生。自己进不去,便只能送上礼来表示心意。又有些担心,即便知道进不去都要跟着来走一趟。
也还好没有进去。
四品官员一脸的哀色,“勤哥儿的学业和考试不能耽误,回去后还是盯着些,莫要为杂事忘神。”
“就是给王爷抄经念佛而已,正巧让他练练字。不过王爷这样,还有考试吗?”
“有的。”四品官员抬眸看着亲戚,一脸坚决肯定,“相信我。”
这是劝好,考得好了也是自家的荣耀。亲戚虽然不清楚决心何来,但他也是心中开怀,更觉得受到鼓舞点头,“好!回去就让他温书,这经书就让我来抄。”
想到亲戚的狗爬字,四品官员条件反射抬起眉头,但想到这里面的事情便觉得也好。
反正你抄的好,与王爷无益。抄的不好,也与王爷无关。大不了就是观音菩萨如来佛祖的耳边,又要多几个人念叨两句罢了。古往今来千百年之久,也不缺再多一个念叨了。
四品官员努力的安抚自己内心,众多人也是如此。
弘昼在里头躺了几天,很多亲近的陌生的人都来了。有一些他只是耳闻,或者难得才见一面的堂兄弟,叔侄们都趁机聚了一场。
尤其是多罗平敏郡王爱新觉罗福彭。
福彭这个人,弘昼其实不太熟悉,只是大家年纪相仿,当初在上书房的时候有过见面。可那个时候大家都有各自的交友圈,虽然福彭和他一样有个祖宗叫努尔哈赤,但是辈分上两人差了很多。
差多少?
多到府里未满周岁的永璧,在福彭面前都是祖父级别的人物。
所以除了弘昼闹出那许多新鲜玩意儿的时候,福彭就算心动也会尽量绕着走,因为小时候的一点小情绪吧。
而弘昼听着就坐起来的,是因为他和英亲王家的敦诚、敦敏两人,还有自家姑表弟曹沾。
敦诚敦敏两人与弘昼是同族,而他们与旁边的曹沾关系亲密。说到曹沾这个名字,可能很多人不认识,弘昼也是不认识的。直到胤禛登基后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家穷的要死,底下却有几家很肥很肥的门户。加上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上代天子宠信的大户人家人多口杂,随意把之前的案子和问题翻出来,这家就没了。
胤禛只说清查钱粮,追补亏空,曹家首当其冲就没了。
曹家子弟散的散,走的走,大厦将倾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