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给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趁着机会说要分一点钱钱给胤禛。
大家虽然是因为他死的名义才送来的,但是国外的那些意义不同。跑得快的,不代表就真的对他看重,也可能居心叵测。跑得慢的,看到《世界报》上解释这是一场乌龙,也有连忙送来礼物,再表示迟迟才来的缘由。
不管这些理由好坏,反正送过来了弘昼就不会拒绝,而且认真的观察言行举止。在这种环境久了,他自然的也会一点上层人士的交往。
再随意的和胤禛说。
面对这么一笔不菲的钱,胤禛看着心动却拒绝了,“这是你的钱,朕不要。”
说的格外有骨气,还有点孩子气。
弘昼感到意外,“这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
“不要。”
“好吧,这是贿赂您的!”
胤禛提着笔,在女学的折子上主笔一字可,随手丢给弘昼道,“那就放着吧。”
父子之间何必这么斤斤计较,或是往前十年,所谓的女学根本就不可能。但是这么多年了,胤禛也在跟着与时俱进。想想弘昼每次说到别处先进的地方,总会满眼羡慕,再给他一个隐晦的白眼。
如今小子大了,这白眼也越来越明显了。
胤禛被动的听了很多的话,总不能这么固步自封,干脆就答应了。反正就是八旗之上的女子上女学而已,正如弘昼当初在科学院劝伊丽莎白办报纸时说的,家中主妇好才能教养着子女好。
不用真的摇头诗书科举报效,但是懂得道理总比睁眼瞎要强。
也不失为坏事。
胤禛想得明白了,两父子对视一眼,各自得偿所愿的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当然,从表面上看胤禛是被迫接受了贿赂的。
弘昼所谓的贿赂,也是给的正大光明。不过是半天,整个宫里都知道弘昼送了很多东西来,一应的填送到胤禛的私库里。另外还有一些好玩的,则是送给皇后和耿贵妃,还有福宜三个姐妹。
虽然各有偏颇,但也不能完全偏着让其他空手。
福雅福宜对此很是高兴,尤其福宜更是没了平日淑女模样。他们兄妹本来就是感情最好的,虽然中间弘昼总是出门在外,但福宜得到了自家额涅的引导。途中不仅没有生疏,反而时常想起种种事情,不停充实自己的同时,还暗自将弘昼当做了师傅。
以前只是潜意识的,这几年有针对性的学习之后,福宜对外的名声也明显变好了。参加几次宴会之后,京城中人对她无一不夸赞。
即便如此,福宜也很清楚这里面是有客气水分的。
乌拉那拉氏是传统的满族格格,看过书也会骑马,这些年来看着端庄贤淑也不减骨子里的脾性。福宜从小耳濡目染,还自来学着撒娇卖乖,两人见面就在一边窃窃私语起来。
弘昼也很意外,毕竟他们又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但福宜在他耳边说,想要出去转转的时候,他不免讶异。
“你怎么想着出去?外面的世界虽然很精彩,可实际上危险也多,并没有看着的那么好。”
福宜弯了弯眼睛,秀气的脸上添着一丝可爱。她如今豆蔻年华,正是青春正好的时候。按照大清的传统,又或者说全世界的传统来看,她也应该相看未来的驸马了。当然她是皇帝的嫡公主,胤禛也会愿意把她多留几年再看。这是无可厚非的,不过现在蒙族式微,大清不需要对旁处低头,所以不出意外应该是就嫁在京城里。
她以前懵懵懂懂,自然无所谓,可真的所闻所见长了见识,福宜的心思就有了转变。
凭什么她要这样稀里糊涂的嫁人?
不是说了全世界很大,大清再强大也仅仅是其中一角吗?
福宜很记得弘昼等人说的话,再说康熙如今在宫里,他老人家对于福宜也多看一眼。说得多,听得多,福宜的心思就跟着跑了。
弘昼无心一句问,福宜不高兴的撅嘴,“可人家伊丽莎白公主也出来了呀!”
“那你不问清楚,她出来的原因?”
“用得着吗?”福宜骄傲的扬了扬下巴,“我两都是公主,也是大国的嫡公主。你们总说我要多有见识气度,可是舍不得像她那样多去见闻,我怎么能有进益?”
“歪理。”
“哼,平时说的这么好,看来都是一样的。”
弘昼语塞,他之前说的太多了。什么重男轻女不可有,女子也是半边天巴拉巴拉。当时说得多痛快,现在就有多无奈。
不是他只会说好话,主要问题是在福宜。
弘昼认真的看着福宜,“你这个样子就是足不出门的金枝玉叶,外面一点风吹雨打都会伤到你的那种。”
“所以我才要出去被打啊!”
“……”
这话说得怪怪的,弘昼翘了翘唇,伸手抚着福宜的脑袋。小姑娘梳着小两把头,发间只有一直粉色的流苏簪子。弘昼看不懂这些,但这个颜色就已经是很稀罕的,“你是听伊丽莎白说的?”
“不是,我自己本来就想。”
本来就想,看到之后就更想了。
弘昼明白点头,他笑着问,“那我这有一巧宗给你。”
“我不要。我想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