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朝,皇上颁下传位圣旨指给了和亲王。”
院中人大惊,当即欣喜跪下恭喜,声音很快也跟着传开。
这种事情不可能假的,只要自己再问上一句就能清楚。佛尔果春强掩情绪,暗中掐了自己一下,维系着表面的淡定之色,“知道了。”
侍卫得令退下。
佛尔果春忍住欢喜,看着满院子的人,“王爷指为嗣帝为大喜,但不可能猖狂得意。今日收拾的行装,全都放回来吧。”
想想到底是喜庆的事情,又吩咐给一些赏银等,算是庆贺。
奴才们被敲打也不气,满心满眼的只有与有同焉的骄傲,各自笑着把刚装上的行装又拿下来。
不只是和亲王府,富察府西林觉罗府等等。但凡有亲近关系的人家,全都是关着门高兴,然后不约而同给王府送上重礼。像之前因为丧礼荒唐举足不定,甚至略显轻薄的,又都加厚几层送过去。
荒唐怎么了?
那是给未来皇帝的!
未来皇帝的私库,和国库也是一笔画不出两个姓。这是基本礼数,送的低了才会被挑毛病。
佛尔果春没出门,她坐下来喝了口茶,又心理上准备一通。刚刚把府里的一切安排好,络绎不绝的人际和礼物就送上门来。
弘昼在宫里,佛尔果春在府里,两人里应外合都忙得脚不沾地。等弘昼配合着各部门的准备工作,又给胤禛报备一声回去时已经是几天之后了。再相见时,两夫妻都是会心一笑,“痩了。”
“不及爷瘦。”
佛尔果春是这么夸,弘昼也丝毫不客气的回答,脸上还犹有些怨气,“可真是累死爷了。”
“那个字不要说,爷要是累了,就回屋里歇一歇,我这边叫厨房送点爷爱吃的。”
“行。”
弘昼进了蘅芷苑,他回来休息一下,顺便有事情和佛尔果春一起商量,原计划就是要在这里睡的。他之前好歹还有一个缘由在,可以干活,也有自在的放假时光。没想到这会儿当了嗣帝,不高不低的,就被康熙和胤禛两人盯着看着。出生这么久,这是弘昼头一回这么低头卖乖过。偏偏这事情尤为重要,无论谁都不敢置喙半句,只能让他痛并快乐着。
他进去就往炕上一躺,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奴才守在一旁,见此轻步出去,“福晋,王爷睡着了。”
佛尔果春一怔,“永璧呢?”
“在院子里玩着。”
“让嬷嬷们看着吧,不要惊动了王爷。”
本来想着让两父子亲近一下,既能再次熟悉起来,还能给王爷放松。但一个人真的累了,那是没有半点精神的。
佛尔果春不忍打扰,硬是让弘昼好生歇息。以至于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边已经是蒙蒙亮了。
他睡了差不多六个时辰。
弘昼坐起来,他还有些茫然的看着窗。近些日子忙,佛尔果春也都睡不好,身旁一动就睁开双眼,“爷醒了?”
“嗯。”
浓浓的鼻音,弘昼轻咳一声,“最近府里可好?”
“都好。”
佛尔果春侧过身来,捏着弘昼的手臂,“爷放心,府里一切都好。”
“嗯,这段时间你辛苦一点。”
弘昼打了个哈欠,他有些犯困的侧过身对着佛尔果春,很是羡慕的看着她躺着,“别人送来的东西,无论什么你都收着记着。”
“明白。”
弘昼的身份,已经不存在说什么贿赂或者其他的忌讳了。不要太过张扬是一回事,但该收的他也都不会拒绝,只不过要更用心一些,谁家送的?是亲自送还是奴才送?大约什么时候送?送了什么?
所有所有,都是有讲究和缘故。
之前的那些东西,弘昼都是这么处理,佛尔果春自然明白。见如今天色还早了些,佛尔果春索性就说了几样有意思的来。
弘昼心里有一笔账,佛尔果春一说,他就能想起之前的事情来。但他没有说什么,细细碎碎的床头话,不知不觉的就说了别的。弘昼越坐越懒,慢慢地就缩了下去,重新回到床榻的怀抱。他的背脊弯着,弓着身子把下巴搁在佛尔果春的肩膀上。
佛尔果春起身和他换了位置,给弘昼另一边的臂膀按了按。
这种感觉太舒服了,弘昼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还是佛尔果春看着时辰叫醒他。
临走前吩咐几声,弘昼又回到宫里去。
胤禛总担忧弘昼的年幼,上朝的时候还总爱出小差,所以最近弘昼被点名站在他的身旁。众目睽睽之下,弘昼不好睡觉不说,胤禛还总爱提问他。
在其位谋其政。
当一位王爷的时候,他只需要做到自己的擅长和本份就好。就如弘时他们,只要把手里的差事完成好,基本上就没有问题。但是嗣帝就不同,如太子一般,那是未来的皇帝。一国之中各部各事,都要记在心中。遇到事情的时候,心中还能稳重不慌的想着出主意。
弘昼记性好,在两位手下一年接一年的学,基本上是没问题的。但他和胤禛又有些相似,有些事情还是本能的喜欢拽在手里,这多少就是劳累苦差,也很可能会影响之后政务上的心得思想。别的不说,能入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