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这样的。
季如雪有种晕乎乎的感觉,一颗心仿佛在云端沉沉浮浮,又晕又飘,又轻又暖。
正在此时,窗外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而后是婢女的声音:“阿翠,督主那边没有热水了,赶紧去打一壶。”
“是,婢子知道了。”
季如雪回过神来,略微思忖了片刻,便轻手轻脚地将那叠情书放回了铜盒,关上铜盒的最后一瞬间,他瞥见信纸那烧毁的一角,手微微一顿,竟然鬼使神差地抽了一张出来。
先生一定觉得这样的感情很肮脏,所以曾经想要烧毁这些信件,却到底舍不得。可是谁也说不准,他会不会下定决心,再烧一次。
自己得留一张。
更何况,自己还想……再仔细看看。
季如雪把那张薄薄的纸,悄悄放进了衣襟里面,最紧贴胸口的位置。
他按着那张薄薄的信纸,忍不住轻轻闭上了眼睛,其实今天见了萧图南之后,他一直有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可是此时此刻,那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已经全然烟消云散,只觉得一颗心轻飘飘的,软绵绵的,仿佛做梦一般。
季如雪闭了一会儿眼睛,才把铜盒放回了暗格,此时此刻,他忽然有种极其强烈的冲动,他要马上见到林若轩。
他必须确定一些什么。
……
林若轩舀了一瓢热水,慢慢浇在肩膀上,心里还有些发愁。
萧图南的性格,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大一样,自己本来还以为,他会因为过去那些狗血纠葛,从而尽量减少和自己的接触,就像情侣分手之后,大都不能做朋友一样……
可是,这位宁远王的心胸好像非常豁达,颇有一种要和自己说清楚,然后大家还做好朋友的感觉。
还有那个神他妈的“老地方”,到底是什么“老地方”?
他正胡思乱想着,浴房的门忽然“吱呀”一声轻响,被推开了。
季如雪站在浴房门口,呆呆地眨了眨眼睛:“你……你还没洗完。”
“你怎么进来了?”林若轩吓了一大跳,赶紧背过身去。
其实他本来无所谓的,毕竟他在北方念的大学,浴室里一堆裸男嘻嘻哈哈,可这具身体是个假太监,在这种礼教森严的封建社会,这可是砍头的大罪!
季如雪站着不动。
林若轩低声道:“还不赶紧出去。”
季如雪没吭声,过了片刻,林若轩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那小子居然走了过来,轻轻给自己捏着肩膀,讨好一般。
林若轩呆了呆,还想说些什么,可那修长的手指极为有力,几下就让人觉得有种酸软的感觉。
“唔……”林若轩被捏得舒服,一时间忘了赶人,但也尽量蜷着双腿,再加上水面白雾缭绕,倒也不容易露馅儿。
“先生,舒服吗?”季如雪低声道。
“左边再用点儿力。”林若轩闭着眼睛,放松身体,享受着这奢侈无比的皇家按摩。
“这样可以吗?”
“嘶,轻点儿……”
过了好一会儿,水都有些凉了,林若轩才睁开眼睛,有种浑身舒畅的感觉:“殿下,可以了,我要穿衣了。”
“嗯。”季如雪应了一声,但还是直挺挺地站着,没有什么回避的动作。
林若轩以为他没听懂,只好明说:“殿下,你背过身去。嗯……我是残缺之人,不想污了殿下的眼睛。”
季如雪顿了顿,听话地背过身去。
林若轩飞快穿好了衣裳,看着季如雪还老老实实地背对着自己,一副又乖又听话的样子,他想着这孩子累了一天,还给自己按摩,便道:“我让下人把水换了,你也泡一泡吧,我也给你按按。”
季如雪转过身来,伸手试了试水:“还挺热的,不用换了。”
“呃,我觉得有点凉了……”林若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季如雪已经开始脱衣裳了,他只好讪讪地闭了嘴。
因为林瓦儿那堆破事儿,林若轩一直尽量避免和季如雪裸裎相对,免得季如雪胡思乱想,可此时此刻,季如雪脱衣服的动作,却让林若轩有种十分古怪的感觉。
这小子脱得很慢,可又不像害羞,反而有点像……故意展示?
“先生在想什么?”季如雪轻声道。
“没什么。”林若轩干巴巴道。
他觉得自己肯定想多了,季如雪又不是脱衣舞郎,怎么会故意展示……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竭力把目光瞟向旁边,可是季如雪杵在那里,又高又结实,还白得晃眼,余光根本避不开。
这小子的身材确实很好,虽然稍微还有一点点单薄,但肩宽腿长,已经完全是成年男人的轮廓了,而且肤色雪白,没有一丝瑕疵,仿佛大理石雕像上蒙了一层柔滑的洁白绸缎,实在是赏心悦目到了极点。
林若轩忍不住回想起季如雪小时候的样子,真是……猪养大了。
虽然十分欣慰,但他又有种莫名不爽的感觉,都是吃一样的东西,为什么自己这个身体,一点肌肉也长不出来?
想到这里,林若轩有些糟心,转身便想出去。
“先生,你不是要给我按摩吗?”季如雪把最后一件衣裳丢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