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大捷, 宁远王要班师回京了!”
钟怀秀?
林若轩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周思逊估计就是方才那群人说的什么“周大人”,他对这名字没什么印象, 多半是个小炮灰。
至于钟怀秀,林若轩倒是印象深刻,在《紫禁秘史》原著里,这位钟大人可是状元出身,不仅才华横溢, 而且清高固执, 将来还会成为季如雪的得力谋臣,未来的内阁首辅,千万不能得罪。
见林若轩沉吟不语, 陈嶙压低了声音, 手指在脖颈上轻轻比划了一下:“那个钟怀秀,要不要……?”
“要不要什么?咳咳!”林若轩忽然反应过来, 差点被银耳羹呛着。
陈嶙是在问自己, 要不要做掉钟怀秀!
这短短一天之内,一会儿要自己杀小孩, 一会儿要自己杀忠臣,能不能放过他,大家过点儿正常日子?比如吃吃饭,加加班,打打牌?
再说了,那钟怀秀现在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翰林,但将来可是大渊朝的内阁首辅, 自己惹得起吗?
“督主?”陈嶙疑惑道。
林若轩定了定神, 故作深沉道:“此事不必着急, 留着那个钟怀秀,他还有些用处。”
陈嶙沉吟片刻,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属下明白了。督主运筹帷幄,思虑深远,属下佩服。”
“你明白就好。”林若轩神色淡淡的,心中却忍不住暗暗吐槽,你明白什么了?我就那么随口一说,我自己都不明白。
陈嶙又道:“督主,东厂那边仿制的罪证,属下已经看过了,与周思逊的笔迹一模一样,天衣无缝。”
“什么仿制的罪证?”林若轩眨了眨眼睛。
“就是周思逊毁谤朝廷的书信啊。”
“哦,呵呵。”林若轩汗颜,感情就是栽赃嫁祸的假证据,还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陈嶙道:“罪证已经齐全,只是那周思逊虽然受了刑,但还是不肯招供。如今看来,只能用他的老婆孩子,逼他在认罪书上按手印,督主批阅之后,便可以提交大理寺结案了。”
黑,真他妈黑。
“……”林若轩无话可说,只能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这事儿先放一下,先不要动他的老婆孩子,免得他狗急跳墙,过两天我亲自去东厂看看。行了,我有些乏了,你先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陈嶙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退下了。
林若轩目送着他远去的挺直背影,忍不住心中感叹,这么一个清秀小哥,不仅思路清晰,而且执行力一流,居然做了东厂太监,三观歪成这样,真是可惜。
都怪万恶的封建社会。
送走了陈嶙,林若轩又沉吟起来,最多再拖几天,自己就得去东厂上班了,可这提审犯人,批阅文书什么的……哎,有点儿不好办啊。
所谓提审犯人,多半就是用酷刑折磨忠良,这种事情自己肯定不会做的,到时候只能尽力帮帮那个倒霉蛋周思逊。
至于批阅文书,就更不好办了。林若轩觉得脑袋有点疼,自己连繁体字都不会写,笔迹和“林若轩”肯定也完全不同,批阅文书这种事情,那不是立马露馅儿吗?
要不然,就像当年期末考一样,临时抱佛脚,学一学“林若轩”的笔迹?无论如何,至少得把“准”字学会吧!
想到临时抱佛脚,林若轩稍微镇定下来,他可是期末考试十几门的临床医学出身,临时抱佛脚,那不是自己最擅长的吗?只要找到“林若轩”的笔迹,仿几个字还不容易?
这么想着,他登时精神一振,立刻开始翻箱倒柜,试图寻找有“林若轩”笔迹的纸张。
找了老半天,书房和卧房都翻遍了,一片纸也没找着,林若轩失望极了: “难道这家伙在家的时候,从来不加班?啧,看来也是个懒虫。”
就在他灰心丧气的时候,却忽然有了新发现——枕头下面的床板处,有个小小的暗格。
暗格?
林若浑身的疲倦一扫而光,整个人都振奋起来,奸宦卧房里的暗格,不是奇珍异宝,就是武林秘籍!
他深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暗格,往里面望去。
暗格不大,里面没有奇珍异宝,也没有武林秘籍,只有一个小小的铜盒,铜盒下面压着厚厚一叠银票。
林若轩眨了眨眼睛,把铜盒和银票都拿了出来,好家伙,银票全是大面额的,有五千两的,有一万两的,至少百来张,这不得好几十万两?果然是大大的奸宦。
而且,这叠银票是放在铜盒外面的,这说明什么?说明铜盒里的东西,更值钱啊!
啧啧,不会真的是武林秘籍吧?
林若轩压抑住兴奋的心情,捧起那个沉甸甸的铜盒,却发现打不开。
难道有什么机关?他一边暗暗嘀咕,一边仔细检查着铜盒,铜盒盖子上有数百个方方正正的铜片,铜片上有些乱七八糟的线条,看不出是什么图案。
林若轩观察了片刻,发现角落缺了一块铜片,他立刻想到了什么,按住旁边的铜片,轻轻往前一推——动了!
果然,这些乱七八糟的铜片,是一副打乱了的拼图,估计把这些铜片复位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