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吃药我就吐掉,不过我怕他们电我,不敢打人了。”
兰静秋皱眉打量着他:“你还有家人吗?”
田旺摇摇头:“没了,就我一个,我爸妈没了,我对象跟人跑了,我把我对象家砸了个稀巴烂,他们才把我送来了这里。”
“只是砸的话,应该进派出所啊,你还做了什么?”
田旺嘻嘻笑着:“进派出所了啊,我出来后又去砸了,后来她家着了火,她爸她妈都被烧死了。”
兰静秋心惊:“是你放的火吗?”
“不是,我看见是小鬼放的火。”田旺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似乎空气里藏着人,他小声地说:“我对象她妈是神婆,是她妈养的小鬼放的火,我看得清清楚楚的,可他们都不信啊!”
兰静秋皱眉,难道自己判断失误,这位并没有问题,就是个杀人放火的暴力精神病患者?
洛生海在护工那边也没有收获,那两个看护过蕾蕾的护工并不知道茂叔是什么人,只以为他们都是生意人。其中一个是来了三年的老人,她说确实听见过地下室曾经有叮叮哐哐的声音,不过当时说是在装修,都没在意。
兰静秋说:“也就是说地下室的地道三年前就在建了,那就不可能是茂叔搞出来。”
洛生海说:“一个一个的问太麻烦,而且有些病人的思维跟常人不同。想确定这些病人有没有问题,让他们家属来就行了,家属总不会认错人,没有家属的谁把他们送过来的,也可以找到责任人。”
兰静秋叹口气:“说起家人,我还想找到那位女病人的家人。”
洛生海知道她把女病人当救命恩人了,就说:“好办,只要有资料总能找到的。”
他们把资料全都找出来,才发现很少有治疗的记录,而且从没有一个康复出院的!
这就奇了怪了,精神病院只进不出的吗?曾经有人说正常人进了精神病院也难证明自己没问题,也就没法出去,可那只是段子,事实上精神病院除了有暴力倾向的有反社会倾向的或者无法独立生活的,其他一些轻症只要有缓解就会送出去,让他们回归社会,有家人朋友的帮助才能更快恢复。
可这里五年时间居然没有一例出院的病例,入院的也都很少有治疗记录。
护工对这件事一问三不知:“我们就是照顾他们生活,最多就会打个针,给输个液,药还都是医生们开好的,治疗我们不参与。”
有点矮胖的女孩突然说:“警察同志,我之前在别的医院做过护工,来了这里,一直觉得这个医院很奇怪。”
“哦?哪里奇怪?”兰静秋问,其实她心说,哪哪都奇怪,就跟个集中营一样,把护工都当病人看管。
矮胖女孩说:“在别的医院,我们护理过谁,给谁用过药都要记录下来,这里根本不用的。我当时问过,然后那个冯医生说都是精神病没人会来查,叫我随意一点,可让我随意一点又不许我随意走动,就是让我对病人随意一点。反正我觉得他们很没有医德,并不希望病人好,不过因为我妈病了,我需要钱,这边给的多还有补贴,我就留下来了,反正他们也不打骂病人,就是疏于管理,想放鸭子一样。”
金厅长越听脸越黑,他一开始以为是茂叔占据了这里,后来听了兰静秋的分析觉得可能还有匪头,不管怎样他确信这里的院长跟医生一定是被胁迫的,可现在他不敢确定了,难不成这些医生也都被腐蚀了?
他脸上有点烧,他在一开始接到洛生海汇报,匪头在这座山上的精神病院时,心里就松了口气,如果在闹市区,或是学校幼儿园孤儿院这种地方,事肯定会闹大,在这么偏僻的精神病院,只要围了山他们就跑不掉。
当时他也只是担心兰静秋跟洛生海这两个卧底,完全忽略掉了这里边的病人,精神病不是疯子,只是病人,是弱势群体,是该被照料的,而且现在看来这些病人里有暴力倾向的并不多。
这些该监管的单位是有多疏忽,才会任由这间精神病院发展到这种地步?
这时已经到了晚上,军方的领导指挥人搞了个滑索,在后山搜索的人不用再钻地道,也不用再从河上绕路去码头,直接抬着碎尸从峭壁旁边用滑索运了上来。
那些尸体已经运上小推车,推下山了,可这座楼还是阴沉沉的,兰静秋从走廊走过时,甚至觉得带着丝丝鬼气。
找病人家属来需要时间,再说据护工说,有些人已经很久没人探望了,不一定会有人来。所以兰静秋还是决定一个个的跟他们会会面,看看有没有问题。
廖副厅长见没了危险,就跟着运尸的车下去了,他还得回去汇报,省城那边控制住的那些人,开店的卖馄饨的,还有司机,屠宰场的人都可以抓捕了,事多着呢。
金厅长却没走,他去廖院长房间开电话会议去了。
有人给兰静秋他们送来了压缩干粮,虽说这里的厨房里有菜有米,但大家都不敢用,这些人又是烟雾弹又是炸弹地雷的,谁能保证他们不在饮食里下毒,所以只能吃军方带来的压缩干粮。
现在的压缩干粮十分难以下咽,兰静秋只吃了两口就觉得饱了,正想去会会那些病人,就听见一阵噪杂声。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