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摔了碗,走了,魏老头也吃不下了,搁下了碗跟着魏老太的脚步回了屋里。魏大和魏二兄弟两相互对视一眼,只觉得这饭吃也不是、不吃又饿,可真是“进退两难”。
倒是魏三,一点儿不受影响,这边咬一口粟米饼子,就着腌的小咸菜吃得喷香。嚼完了饼之后又拿了一块儿,呼啦一大口玉米稀饭,香得紧。
看得魏大和魏大兄弟两也不得不服气。爹娘明显不高兴,还是因为他,偏他一点儿影响都不受,倒是自己兄弟两做错了事一般焦虑不安,这叫人上哪说理去?
王氏是个不能吃亏的,框里的饼子一共就那么些,再不吃都叫人给吃光了,自己家损失大了。那可不行,眼疾手快地叉了块大的递给了正在发呆的魏大,李氏见状赶紧把剩下的最后一块也一样给了魏二。
还没吃完呢,就听到魏老太在屋里头骂:“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一个个都饿死鬼投胎的啊?干活不积极,就知道胡吃海塞的,地里的草都拦腰了,都指着谁去除呢?”
魏大和魏二赶紧往嘴里塞了最后一口就拿上锄头、镰刀走了,魏三走在最后,先去杂物间找了箬笠戴上,拿上铜水壶、往里灌了一壶的凉白开,跟米氏打了声招呼才晃晃悠悠地跟着两哥哥后面去了。
远远地,魏三还能听到他娘魏老太的大嗓门。大儿媳王氏撇了撇嘴,谁惹的不痛快找谁去啊,干嘛搅合别人的心情?可惜,王氏敢怒不敢言,翻了个白眼让大儿子看着闺女在院子里别乱跑就去屋里哄小儿子去了。米氏也差不多吃饱喝足也去给锦欢喂奶去了。
只剩下王氏一人对着一桌子的碗筷,后悔不该多吃那几口,又暗骂王氏和米氏那两个心眼多的,认命地收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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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三兄弟出门上工,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显然,大家都知道了魏家闹分家的事情,不由地感叹魏家这一天天地可真是比唱大戏还要来得精彩。
有人替魏三抱不平,自然也有那看不惯魏三的,其中就有一个刚好还跟魏三是本家,叫魏金水,情况也跟魏三类似。他是老二,老娘疼大的爱小的,独独不稀罕他,待他也比较苛刻,就指着他一个人下苦力养活一大家子。
幸而先前他跟山里的一个猎户学过几手打猎的手艺,后来凭着打猎的技艺再加上不要命的拼劲儿,倒是真的叫他家日子好过了些,他娘也重视起了他。只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果真有一回在山上遇到大家伙,出了事。
侥幸保住了一条小命,腿却残了。这下子,他娘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迅速就就把他分出去了。除了一亩田地外啥都没有,他先前靠打猎卖的钱盖的房子通通都没有他的份。这魏金水倒是也硬气,他爹娘怎么分他都没二话,带着媳妇还有两孩子一家子就这么被分了出来。
用他的话说好男不吃分家饭。何必跟父母斤斤计较东西,父母毕竟养大了自己,就全当是回报他们的生养之恩。是汉子靠自己也能养得起家,成得了器,证明给父母看。
所以,魏金水特别看不上魏三,觉得魏三没本事又没骨气。殊不知,魏三也瞧不上魏金水这样不知该说是死要面子还是死固执的。
骨气是什么?骨气难道就是碍于面子,死命强撑着,啥也不要地带着媳妇孩子出去受罪?一家子一起吃尽苦头、受尽艰辛、最后向父母证明:嗯,是你们做错了,失去了我这么个优秀的儿子。等着父母“幡然悔悟”、“痛哭流涕”,最后再叫一大家子来吸血?
那还是算了,骨气这种东西,抱歉他没有。尤其是看到魏金水媳妇大冬天的日日去镇子上给人洗衣服,不说每天要走十多里的路了,就是那手都冻拦了,孩子也是面黄肌瘦的,腿软的站都站不直,这就是魏金水的骨气?
要是自己媳妇那白嫩嫩的手,大冬天的整日泡冰水里,自己还不得心疼死。
反正魏三是瞧不上魏金水的骨气,他也干不来。他就是小人物、偷懒耍滑、想过好日子、不想吃苦,不愿意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自己强撑着要么苦了媳妇孩子,穷时自己熬着受苦受累,难道等将来若有一日你日子过得好了,人家就不会上门来沾光?
可得了吧,家贫也就罢了,家里富起来了,就凭他娘这性子能不上门?上门了你能将父母打出去?魏三虽说混,但是也干不出这事儿。何况,真有那天,村里都容不下你!
既然这样,那为何自己要退?还逞强连累媳妇闺女跟着自己一起吃苦作甚?又不是贱得慌。
魏三心里想得清楚,横竖他是不能吃亏的。
在田里拔拔草,太阳大了魏三就跑去树阴下歇着,等过了大正午,阳光不那么灼热了,魏三才又慢慢悠悠地去地里拔草,干一会歇一会,喝几口水,时间过得倒是也快。
才刚落了晌,魏三就收工了,顺带着把拔草时发现的一种叫小喇叭的果子全都摘了用衣服兜着,回到家里用井水洗干净了就到米氏处显摆去了。
米氏尝了一颗、甜甜的、脆脆的、胃口极好,喜欢地眯起了眼。乡下人家也没有啥水果吃,这可是解了老大馋了。魏三见着米氏喜欢就高兴,不过虽然这东西尝不出酸味,但是吃多了可是能叫人酸倒牙的。魏三便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