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氏点了点锦欢的额头,到底是没舍得再说啥。锦欢背着米氏偷偷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出了三昧寺,一家子也没急着回去,而是习惯性地先去老陈家的零食铺子买零嘴去了。锦欢要了一串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里面是红得发亮的山楂,外面裹着一层糖衣,瞧着就引得人掉口水。
旭哥儿则是要了根“猴子摘月”造型的糖画,拿在手里精致漂亮,吃起来也是甜脆可口,米氏则是独独钟情于陈家的蜜饯,要了一封金丝蜜枣,魏三付了钱,一家四口这才往回走。
有着零食甜嘴,也不嫌弃路远了,个个心情都很好。米氏尤其好,眉梢上扬,眼中透着欢喜和得意,将智远师傅解的签文给魏三说了,又说“三哥你没瞧见,就是智远师傅说起咱闺女的签文都有些泛酸,说咱们闺女自带福运,极是难得。”
魏三听了也是满心欢喜:“这下你放心了吧?”
米氏还嘴硬“也没不放心,我就是看她一直长不大,有些发愁。”
说道这里,米氏想到智远师傅说要随着锦欢自己的心愿,就问锦欢:“闺女,你喜欢什么样子的人啊?就是你将来想跟什么样的人一块儿生活,也不用不好意思,你告诉娘,娘好早点儿帮你寻摸,免得好人家都叫别人给挑完了。”
米氏纯粹是想多了,锦欢是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米氏问她她就很认真地回答了:“娘,我喜欢好看的,你要是寻摸那就照着那种长得好的、叫我瞧着就能高兴地多吃几碗饭的找。”
锦欢这话一出,魏三的眼珠子顺时就瞪向了米氏,这当娘的都教她闺女啥了,咋就一心一意奔着脸去了呢?
到时闺女再找回来个跟他一样的,他这当爹的怕是得为自家闺女愁一辈子。当然话不能这么说,魏三是这么跟锦欢说的:“这男子汉大丈夫的看什么脸啊,得看本事,看他能不能叫你过上好日子?”
锦欢也不在意,就说:“那就叫长得帅的又有本事能养活我的不就行了。”
锦欢说完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人影,凭着他那样瘦瘦弱弱,连走路急了多了都受不住的人只怕是没本事养活自己的吧?于是,没等魏三点头赞同,锦欢又追了一句:“当然,他要是养不活我那就换我养他也行。”
魏三:……
坚决不同意。他捧在手心里的姑娘要自己撑起家里养小白脸?哼,这绝对不行,若真有这天,想过自己这关,门都没有。
米氏瞧着魏三较真起来,赶紧又换了个话题,又说起抽签时候碰见的时母,说她家相较于旁人日子原就艰难些,这回又得了这三枚签,小儿子那支签尚算是喜事,就是找人麻烦了些,只想到她另外两个儿子的亲事,回去只怕要睡不着觉。
锦欢原本还在拿糖葫芦逗着魏旭玩,听米氏说起时母,想起那是时迁的娘,就起了兴趣:“娘你为啥说她要睡不着觉?亲事不合适就散了再找呗,提前算出来了不是好事吗?”
米氏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沾了细碎糖块的嘴角,又给她解释:“你当亲事是儿戏呢,一句不合适,说退就能退的?没个站得住脚跟的理由你要敢退婚坏了人家闺女的名声,人家就能打上门来。再说了,主要也不是亲事的问题,只怕是当娘的要是想到日后媳妇娶进门后的日子怕才是真的愁!”
锦欢贴在米氏身边走:“这又怎么说?”
米氏叹了一口气:“当娘的、当兄弟的因着血缘关系,家里兄弟有难处都可体贴一二,可是当嫂子的却大多没这心,更多只怕是要嫌弃家里有时迁这么一个拖后腿的,到时候能不闹腾起来?这一闹腾,当娘的不得左右为难?帮谁都得招来怨气。”
“为人父母的又少有真的是一颗心平分给几个孩子的,多少都会有些偏好,本来人的心就是偏着长的,喜欢谁就难免多偏着谁些。这不偏心都容易招来子女怨气,这一偏心可不就得出事。到时,他们家还不定怎么闹腾呢?”
这个锦欢倒是能理解,就好比老宅里头大伯娘和二伯娘常年不合,隔上一段时日就得生一回事端,她奶那人自私,回回都是一人五十板子。就这样,大伯母有时还会来娘这儿诉苦,说她奶偏心老二一家,二伯母也不闲着,大伯母走了她也紧跟着来哭,说爹娘偏爱长子,她们二房不上不下地就是劳苦命,不招人疼。
其实,明明她奶最自私的一人了,谁也不偏,全为自己着想。就这样,两房还说她奶偏袒另一房,也可见人心就是如此了。
“那时家老大老二兄弟两不会帮着约束、管教自己媳妇,一家人齐心协力地不生事吗?”锦欢抬头直直地望着米氏,蒲扇般的眼睫毛一颤一颤地跳跃着,透着锦欢的认真。
“没成亲前,整日守着老娘、兄弟过日子,感情自不必说,只是这做儿子的但凡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小家,一个个的心思不免就开始偏向自己的小家,偏向自己的媳妇和娃。就像你爹,成了亲后要不是为着你是女娃不着你奶喜欢,怕你受罪,只怕咱家现在也在老宅住着呢!”
锦欢皮了一句“也不全是为我,另一半只怕也是想叫娘过舒心日子才对。”
米氏叫闺女打趣了一句,脸上一时就有些热,忙转移话题:“你这丫头平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