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的嘛,我还赶着绣呢!”
锦欢下意识就觉得这个小姑子就是故意的,故意占着时间,不叫时迁帮她的。
时迁看向他妹,语气不紧不慢地说:“你之前不是说等你想好了再找我的嘛,这会儿就好了?便是好了,又没人催你立马绣,有什么好急的?你先拿着样品过来,我过两日给你画也是一样。”
时母也说了她一句:“你自己绣着玩的东西,有什么急的?你这丫头,说风就是雨的,这急脾气快些改改。”
“偏心。”时夏嘴里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时迁直直地看着她,喊了一句“时夏—”
每回她哥这样连名带姓地喊她就是要教训她的节奏,时夏赶紧识趣地住了嘴,心里却不高兴,狠狠地瞪了锦欢一眼,搁下碗就跑出门去了。
“夏夏你干嘛去?”
“屋里头太热,我出去凉快一会儿。”
这丫头,真是被惯坏了,明明早上都能看见霜了,还说天气热。这哪是天热,分明就是她不高兴了。
时迁暂时也没管她,想着等晚上时候再找她好好聊聊她最近怎么回事。
*
早饭结束,时迁就带着锦欢去跟以后她每天都要打交道的小伙伴们打招呼了。
时迁先跟她介绍了一下这八只鸡的特征,叫她尽量记住,免得丢了找不着了麻饭,又说了一下每天大概喂饭的时间。
一听还要记住鸡的长相,锦欢头都大了。家里头的亲戚不常见的那种她都记不大清,这还要记住鸡的长相,这也太难为人了吧!
再说了,她看这几只鸡,明明每只都长得差不多的样子,这怎么记嘛?
时迁见着她一脸的苦大仇深,看着鸡的眼神活像是被他逮着背书时候的魏旭,那个为难劲哦,看得他都不忍心再逗她了。
“若是记不住每只鸡的长相,也没关系,家里的鸡腿上都系了红绳,用以区分,你看红绳也可。”
锦欢:“……”不早说,非看她为难一阵子才说,故意的吧啊啊啊?!
“确定每天到时间它们自己就会回来?不会丢,不需要我出去找?”
“没事,它们已经在家里养很久了,能认识家了,到点儿了一般不用你去找,自己就晓得回来吃饭了。你要做的就是跟它们相亲相爱,和平共处。”
相亲相爱,你怕不是在为难我?锦欢抬抬头看看鸡,莫名感觉对面那几只鸡的身体绷得很紧,身体就像喘大气那样,她有点儿头疼。
这个时迁就不知道了。他觉得他娘还是很体贴的,给安排的这活,怎么瞧,都是个很轻松的差事。
他帮着给鸡喂了食,放鸡出圈去跑,给锦欢做了一回示范后更放心了,深觉他们家这群鸡真的很听话了。
时迁手上动作刚结束,就见自家岳父提着两只灰兔子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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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刚出嫁,魏三他很不习惯,早想过来时家这边,不过被米氏拦下了。说是没有闺女才刚从娘家回来亲家就急匆匆地登门的,让人笑话。
他等了好几天,又去了一趟山上,打了两只活兔子,今天就忍不住提过来了。
锦欢见到她爹登门,高兴得不得了,哪里还记得那几只鸡,连忙把她爹迎进屋里。
时迁喊了声岳父,魏三很矜持地应了一声,然后把兔子递给时迁,叫放好。
进了屋里,跟时迁爹娘打了声招呼,就跟闺女女婿说起话来。
锦欢就问她爹,是不是家里边有什么事情。
魏三轻咳一声:“这不是上回女婿说叫你弟弟去镇上读书的嘛,你们走了之后第二天我就带他去镇上看了。果然跟女婿说的一样,有住宿的地方,钱是贵了点儿,不过也还能接受。
那边先生说你弟比旁人念书有点儿晚,若是要读,还是尽早入学。所以,当天我就给办好手续叫他进去念了,他这会儿已经在书塾里了。我过来就是跟你们说一下,也好放心。”
锦欢听了果然就很开心,她也盼着弟弟能有出息,不过想到弟弟的性子有些担心:“爹,阿旭那性子有些野,他能愿意乖乖入学?在书塾里真能待的住?”
“没事,不用担心,你弟还是挺乖的,让他读书他一点儿意见没有,听话着呢。”
才不是。
那天魏旭跟着他爹去了书塾一回,听先生讲了那许多规矩,什么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每天还得早起晚睡,上早课晚课,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魏旭他差点儿没哭出来,死活抱着他爹的大腿不放,要回家。
魏三对儿子可没有对闺女那种小心呵护的意思,男孩子嘛,就得吃点儿苦才行。嫌弃孩子哭闹丢人,直接拿儿子每月的零花钱威胁他,最后很干脆利落地将儿子“丢”在书塾里了。
当然,这个魏三可不打算跟闺女说实话。
听说弟弟听话、很愿意上学,锦欢一脸的欣慰,又问她娘在家里做什么。没了孩子看顾,她娘怎么打发时间,是不是天天串门子去了?
“这个也没有。”
魏三把魏旭送去学堂,村里人都说他是钱多了烧的,穷嚯嚯,庄稼人有几个能跳出农门的?跳不出去,花那许多钱不是打了水漂?
有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