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李氏得了魏三的话后, 考虑再三,还是去了闺女家里找她一回。
进门时候,孙冀他娘一点儿没有要招待亲家的客气,反而对着李氏冷哼一声, 轻飘飘的瞥了一眼,然后砰的一声关门回了自己屋里。
哪里是气的身体直打颤,恨不得拉上孙冀他娘干一架。
可是, 一想到闺女还要在这老虔婆手底下讨生活,她只得咬牙忍了, 对着孙冀他娘背影唾了一口, 便跟着闺女进了她屋里。
婷婷让娘搬了个板凳叫她坐下, 又要去给她娘到了杯热水, 却被李氏一把拉住
“哎哟, 都这会儿功夫了, 还喝什么热水啊?我就问你孙冀他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他学问好,怎么到现在连秀才都没考上?
“你那个堂妹夫可是都考中举人了, 他连个秀才还没考上, 这像话吗?”
婷婷身体一僵,却不知道该说啥。
“还有,你不是说他娘对你态度变好了嘛,就是这么个好法?”
问这话时,李氏身体还在打颤, 显然是还在生气。
婷婷看着她娘, 心里又苦又涩, 想帮着孙冀解释,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连她自己都有些茫然!
明明都说他相公学识好,常被夫子夸奖,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呢?
从前还可以说是先生教得不好,读书环境不好,现在她已经帮着相公进了县学,条件够好了,可是相公在院试还是又一次失利了。
若是没有时迁,婷婷还可以安慰自己,古代科举本来就难,几次都考不上很正常。
可是,有了时迁作对比,她不可否认她的心态有些崩了。
“不然,娘帮你问问你堂妹夫,能不能帮帮女婿?”
婷婷摇头,声音有气无力
“娘你不要去问,我已经够落魄的了,不想再在外人面前丢一回脸了。”
“哪里科举考试全是自己考的,相公他已经在县学里面读书了,有好的老师教导,余下的只能全凭相公自己的资质和努力,哪里是外人能够帮得上忙的呢?”
李氏是不懂科举这套的,不过既然女儿这么说,李氏便决定听她的话不去问了。
李氏又问了婷婷一遍孙冀他娘到底咋回事?怎么见着自己这个亲家上门别总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她这是又犯了什么毛病?”
能是为什么呢?
早前孙冀他娘肯对她有好脸色还不是因为她去酒楼卖了几个方子,攒够了钱送孙冀进了县学。
可她又不是专业的厨师,就知道那么几个方子,早卖了。
现在“创造”不出新的菜式,没钱了,她婆婆可不就变了脸了。
李氏听了又气了一回,又数落女儿
“你也是个傻的,有钱咋不知道攥在自己手里?手里有钱心不慌,现在钱都花出去了,你不就没价值了。”
婷婷苦笑“娘我当初嫁他就为了过好日子,想他考出去后带我走出乡下的,这种情况下,他想去县学读书,我又如何能攥着钱在手里不管他呢?”
“何况,我若不管他,不说我自己这关难过,便是婆婆那边,我连她如今的脸色都是奢望。”
说到这儿,婷婷哪里还不明白她选的她千方百计谋来的这桩婚事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并不适合她?
婷婷这会儿是真后悔了。
她早前把自己看的太高,以为哪怕时迁她娘不喜欢她,等成亲后凭她的本事婚后也能把人哄过来。
可是,事实并非如她所想,有些人单纯是靠利益打交道,你再会哄也没用。
若是有钱,她也不介意拿钱去堵婆婆的嘴,可是偏她又没钱,她想做生意赚钱,可古代做生意太困难了,她试过两回都不成,这条路子也放弃了。
李氏听了女儿的话,也为她处境担忧,就给她出主意,说不如跟她婆婆来硬的,干一架,叫她不敢再欺负人。
婷婷摇头,要是在现代她肯定不犹豫,可是在古代,不论是她还是她娘,跟婆婆动手她都得不了好。
谁叫古代孝道大过天,她相公偏又是有些愚孝的人。
见婷婷又摇头,李氏整个人都暴躁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李氏眼睁睁地看着女儿精神低迷,日子过得不顺,偏偏又没个帮扶的办法,只余下满满的心疼和无力。
一时又抱着女儿哭了半天。
婷婷也跟着流泪,她还有没敢跟她娘说的,说了她怕她娘跟婆婆打起来。
她婆婆竟然又开始接舅舅家的表妹上门,虽然相公明确跟表妹保持了距离,可婷婷还是心慌。
这什么破时代,搁现代她立马就分手或者离婚,都不带犹豫的,可是在这时候,权衡利弊,她只能吞咽下委屈。
只有一点,对家庭的忠诚是她的底线。
她再能忍,但若是孙冀敢越过表妹这条线,她宁可两败俱伤,也绝不叫孙家一家好过……
李氏抱着闺女哭了一回,还是把闺女的话听到了心里,到了时家开流水宴这一日,果然没乱开口说话。
这一日,时家人来人往的,站不住脚跟。
席面开了一席又一席,村里人不用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