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形真理和退魔之剑啊。等等?你说形真理?”
对各路妖怪番剧都相当熟悉的穿越者先是十分顺口地回了一句,然后突然感到了哪里不对。
好家伙,你说找到形真理和退魔之剑,你怎么不说直接找到卖药郎呢?
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还综了哪个番的北原和枫揉了揉眉心。
不过形真理和退魔之剑的组合竟然有外国适应性,对俄罗斯这里的妖精同样适用,这一点他是真的没想到。
所以说虽然神话体系不同,但天下妖魔鬼怪果然都是一家吧!
“我觉得,我们还是考虑第一个办法好了。”北原和枫叹了口气,在心里算了一下在圣彼得堡找到退魔之剑的可能性,抹了把脸,十分真诚地说道。
屠格涅夫看了眼北原和枫无奈的样子,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这是你们那里的特产?”
“差不多,我从小看着这些传说长大的。”旅行家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年看这部番诗的年纪,语气有点感慨。
这可是真正的童年啊……
当然,现在不是感慨童年的时候。北原和枫咳嗽了一声,把事情扯回了正题:“所以在你们这里,有什么和她比较符合的传说吗?”
“这个啊……和你们国家的雪女的确有点像。”屠格涅夫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有点诡异,“只不过我们这里的童话一般都叫它雪姑娘。”
“冰雪和春天的女儿,严寒老人的孙女,在新年前夕帮助严寒老人实现孩子愿望的助手。冰雪塑造成了她的身体——最后因为爱情,她的内心越发温暖,身体也随之融化消失。”
说到这儿,屠格涅夫一副胃疼的表情:“你觉得这种童话靠谱吗?”
“……是挺不靠谱的。”
且不说这种情况下执念到底会是个什么,他也完全没法想象那位……嗯,雪姑娘谈恋爱的样子。
“而且这时间也不对吧?”北原和枫托着下巴,回忆了一下俄罗斯新年的日期——嗯,一月份,和现在整整差了一个月。
“的确。而且在新年的传说中,新年前严寒老人会到科斯特罗姆小镇接上雪姑娘,然后两人一起坐着马车,送去新年礼物和祝福。”
屠格涅夫比划了一下斯科特罗姆小镇离圣彼得堡的距离,语气微妙:“就连出现的位置也不太对劲呢。”
感觉到哪里不太对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是北原和枫小声地打破了寂静: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那种可能,虽然那位妖精小姐看起来很像雪姑娘,能力也很像雪姑娘,自己也是这么称呼自己的——但她其实和雪姑娘一点关系都没有?”
屠格涅夫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有差不多的猜想。
毕竟雪姑娘在俄罗斯人心里一直都是非常美好的角色,光从情感上讲,他就不太愿意相信会是对方干出的事。
“不过如果是假扮的话,我有一个猜想。”俄罗斯贵族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勉强维持住了正经的表情,“你听说过露莎卡吗?”
“这是在我们的故事里难得可以和执念扯上关系的妖精,她们的形象类似于凯尔特故事里的人鱼,只是能在地面上行走。同时还喜欢用自己空灵的声音蛊惑人类。”
“你是说,这只妖精是露莎卡?”北原和枫微微一愣,就算是他不怎么了解斯拉夫神话,也听说过关于这种著名水妖的记载,“可是为什么她会……”
假装自己是雪姑娘?
“传说中,她们的诞生来源于溺水横死的女性——直到自己的执念消解才会消失。”
屠格涅夫的眼神平静,看着这间破败狼狈的房屋:“联系到这里的环境,会诞生这种水妖也不奇怪。”
在这种最原始最混乱的地方,如果女性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又有着过分出色的外表,在受到凌辱后,被丢到这座城市无处不在的河流里,的确是十分正常的发展。
她的结局不会是最惨烈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遭到如此对待的女性。在这样一个地方,人命恰恰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在撕开文明与繁华的一角后,这个世界的阴暗处依旧渗透着浓浓的血腥气息。
“所以她一直以雪姑娘的身份出现,原因也很简单了。”
北原和枫接下了话头,橘金色的眼睛看向这座房间的角落。
那是一朵已经枯萎泛黄、不知道是不是被屋主人特意带回家的白色小花。
此刻它被静静地丢在了角落里,落满了灰尘,无声无息。
“她应该也是在某次意外中,因为这样的异能而做了个梦吧。”
在梦里,她不是生前那个投入河中,被河水溺死的女孩;也不是满怀着怨恨、被人类所厌恶、带来不幸的水妖。
而是受尽人们宠爱和喜爱的、冰雪与春天的女儿:在每个新年的夜晚,她会随着祖父一起来到俄罗斯的每个角落,孩子们看见她会发出快乐的叫声,会把她的模样挂在高高的圣诞树上。
而她则给每一个人带来新春的祝福。
这样美好的一个梦,就算是能够挣脱,但又怎么愿意醒呢?
就算是后来,从梦境里醒过来后,她也依旧以“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