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果在面对这些是由自己一手养出来的崽子时脾气一向都很好,但是司汤达就表现得就有点郁闷了。
进入叛逆期的幼崽看着自家一脸真诚和温和的大家长,反而不满地鼓了鼓脸:
你这个家伙,我是在篡你的位哎!有没有什么表示啊?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家伙该不会根本没有把自己对他的挑战当回事吧?
把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的罗兰先生嫌弃地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身子藏在书后面,在自己的本子上面写写画画。
法布尔趴在他的肩上看,好奇地望着这上面的内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被不想声张的罗兰敲了敲脑袋。
北原和枫看过去的时候,差点幻视了两只正在一起分享瓜的猹。
波德莱尔摸了摸自己被旅行家梳理好的黑色直发,心满意足地趴在了对方的怀里,懒洋洋地用“呼噜呼噜”的声音撒娇。
巴尔扎克终于把注意力从自己的书上挪开了点,嫌弃地看了一眼假装自己乖乖巧巧又无害的波德莱尔。
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厚脸皮的啊!
波德莱尔哼哼了两声,没有管巴尔扎克鄙夷的视线——他只要撒个娇就可以得到一大笔足够在红灯区浪一个晚上的钱,你可以吗?
北原和枫无奈地揉了揉对方的发尾,伸手抱着对方的腰:“好啦好啦,别闹,才整理好的头发别又弄乱了。”
波伏娃笑吟吟地咬着烟看了一眼,然后便凑过去和司汤达讨论起了今年万圣节的活动项目,中途又拽上了罗曼·罗兰。雨果在边上耐心地听着他们的讨论,继续喝着自己的咖啡。
“卢梭那个家伙不好请吧?”
司汤达迅速地写了一份简单的策划表,然后皱了皱眉:“我记得他早就从巴黎跑路了。”
波伏娃点了点头,感觉有点遗憾:“可以睡的男人又少了一个。”
“咳咳咳!”雨果咳嗽了几声,打断了某位女士显得有些生冷不忌的发言。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卢梭好像是一个性受虐人士吧?波伏娃你现在和人玩得这么花了吗?
罗曼·罗兰倒是没有在意——这群人是什么德性他清楚得很,他感慨的是另外一件事:
“是啊,跑路了,还真是让人羡慕……”
不过听说这个家伙在离开巴黎的前一天被三个男的告白了,也是真的惨。
本来正在思考派谁去喊人的司汤达抬起头,先是不满地看了一眼说丧气话的罗兰,又看了看四周的社员。
摸鱼的摸鱼,摆烂的摆烂。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可用。
这合理吗?
普鲁斯特从雨果的怀里悄悄地探出头,看了看表情不太美好的司汤达,思索着抖了抖不存在的狼耳朵,碧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朝对方扑了过去:
“司汤达——”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司汤达在被普鲁斯特猝不及防地一扑,整个人都栽进了书堆里。
再接着就是某个人不满中带着恼羞成怒的声音:“马塞尔你干什么啊!能不能不要随便扑人身上?”
北原和枫在边上看着,橘金色的眼底泛起温柔而柔和的笑意,干脆撑着自己的脸,歪头和波德莱尔小声说道:“说起来,你们巴黎公社的人都这么可爱吗?”
波德莱尔也一脸严肃地看着他,语气听起来就是一个大写的理直气壮:“他们哪可爱了?”
整个巴黎公社最可爱的崽难道不是我吗?光论可爱程度的话,他可是能在巴黎公社里面嘎嘎乱杀的!
“菜我做好了……唔?司汤达和普鲁斯特也到了啊。”
就在这时,伯爵先生也终于端上了自己刚刚做好的小吃和零食,挑了一下眉,看了一眼之际之前还没看见、但现在已经滚成一团的两个人。
“大致是虾尾汤、洋葱汤、油炸苹果圈、油炸沙丁鱼、昂热梨……”
大仲马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端着的食物,小心翼翼地绕开了路上面的书籍,湛蓝的眸子快速地扫了一眼雨果,矜持地咳嗽了一声:“还有苦橙果酱,没错吧?”
普鲁斯特撒娇似的蹭了司汤达好几把,把人惹得差点炸毛后,又有些期待地看向了伯爵——看上去不像是波德莱尔口里的白狼,更像是一只黏人的大狗。
“也有你的。是玛德莱娜小点心。”
大仲马对普鲁斯特显得过于热情和情感充沛的狗狗眼有点适应不良,目光忍不住飘到了另一边,耳朵尖有点泛红:
“大众做出来的味道有点普通,所以我调整了一下配方……到时候告诉我一下味道。”
“好耶!亚历山大超级棒的!”
普鲁斯特高兴地眯起眼睛,干脆放开了一脸不耐烦的司汤达,坐在地上等着自己的点心。
那件长长的淡蓝色外套把他整个人都快裹了起来,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漂亮而精致的眉眼看上去有一种绮丽的美,但是气质上又分明透着稚气和柔软。
好像同时有着成年人和幼崽的两种特征。
北原和枫好奇地注视着这个和自己接触不多,而且每次单独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似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