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被人惹得委屈地缩成球后也很好哄回来:当然,前提你是有足够多的、能让这只小刺猬高兴起来的英镑。
不过突然被刺扎一下也真的疼。
对此,天天和笛福打架的拜伦很有发言权,但他可不会因此就放弃给自己找乐子的。
“哎呀,这是谁啊,这不是亲爱的丹尼尔·笛福先生吗?”
有着一头火焰一样热烈而又张扬的红发的超越者轻盈地从树上面跳下来,好奇地看着蜷缩在一棵树下面,似乎羞耻得要把自己埋在岛里面的笛福,挑了下眉:“你这是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嘴比脑子快了一点。”
笛福翻了个身,虚无的眼睛望着远方蔚蓝的天空和逐渐远去的云彩,最后叹了口气:
“我说,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不去烦席勒,天天来折腾我啊。明明我也很忙的。”
“你当我傻啊?他要是告状的话,我可是会被歌德和七个背叛者围殴的。”
拜伦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在笛福身边躺下来,嘴里叼着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枯草,把“欺软怕硬”这个词说得坦坦荡荡。
“而且他也不会和我吵架,白天一副要睡死过去的样子,无聊得很——所以你到底是怎么让席勒和你吵起来的?”
笛福没有说话。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把席勒捞上来的那一天。
那也是一个暴风雨的日子,不同的是那一天还打着特别大的雷。本来按照习惯,他应该老老实实地缩在山洞里面,等待着暴风雨过后被卷在沙滩上的鱼,美美享用一番大自然的馈赠。
但怎么说呢……那一天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摆烂下去,于是在沙滩边上钉了几个木桩,挂了一个特别大的渔网。
然后网到了一个人。
天知道当时许久都没有和人交流过的笛福在看到人类时到底有多高兴,几乎是兴高采烈地把人捞了回来,期待着有一个人陪自己一起荒岛求生,拯救自己(的三餐)于水火。
结果对方睁开眼睛,第一件问的事情就是经纬度。而且相处起来作息阴间不说,天天除了呛人就是做烤鱼配苹果,还总是催着他把岛开快一点,一副冷酷无情的包工头样子:
可恶,就算他有着改变地形地貌的异能,但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笛福甩了甩脑袋,把他和席勒相处的回忆从自己的脑海里甩出去,免得自己郁闷,接着用有些不确定的口吻说道:
“大概是因为把他从海里面捞起来后,我给他喂了特别难吃的烤鱼配苹果吧?他以前每天都要念叨这件事一遍。”
“怪不得。”
拜伦感慨道:“这是何等的深仇大恨。”
“?”笛福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感觉自己受到了污蔑,于是大声嚷嚷道:
“可是当时岛上面最好的食物就是烤鱼配苹果诶!别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虾蟹过敏。除了给他吃这个,我还能做什么啊!连鸟都不在这个岛上筑巢,搞得我连个鸟蛋都烤不了!”
“这倒也是,不过你竟然连贝壳都不……好吧,我其实也不会烤贝壳。”
拜伦正想谴责点什么,结果想到自己,顿时偃旗息鼓了下去,矜持地咳嗽了一声,用力地咬了咬嘴里的那根枯草,突然问道:“对了,你和席勒都是因为海难吗?”
“差不多。”
笛福眯着自己那对红蓝色的眼睛,有些警惕地看着天空中的太阳,朝树荫里面缩了缩。
“都是因为暴风雨,虽然不是同一个地方。你应该知道我的异能吧,拜伦。”
“可以改变地形地貌的异能,荒岛。从理论上讲,你应该可以操控这座岛屿甚至包括岛屿周围的地形。”
拜伦有些好奇地看过去,就算是他,也要承认在大地上笛福所具有的威胁性:“所以就算是你让这座岛像船一样漂着,这么多年也能漂到岸了吧?飘错方向就当我没说。”
“你怎么和席勒想的一样:脑子里充满了急功切利的简单粗暴。”
笛福嫌弃地看着拜伦,语气一点也不客气,甚至故意把音量放大了一点:
“你以为我的异能是七个背叛者里面那个凡尔纳的岛啊?想怎么漂就怎么漂?你知道自然生成的岛基本都是和海底连接着的吗?”
“还有,你知道把一个岛拔走会对原海域造成什么影响吗?你知道这个岛是珊瑚岛还是火山岛还是大陆岛吗?万一海底火山喷发怎么办?万一岛飘得太快撞到鱼群和鲸鱼怎么办?万一对洋流产生影响怎么办?海底的生态环境被破坏怎么办?那些鱼本来活得好好的诶!”
“还有沙滩,你以为岛搬走了沙滩也会跟着岛一起搬走啊!你知道我为了保持这个沙滩花了多大力气吗?而且因为这个岛飘来飘去,都没有鸟愿意在这上面作巢!”
接着又是“风蚀效应”“海蚀效应”“环境与生态系统稳定”之类难懂的话,让对面的超越者愣了好一会儿,一时间感觉自己被一连串乱七八糟的名词冲击得大脑空白。
总感觉这家伙在某些方面会和北原和枫合得来,尤其是在海洋生态保护方面。
在船上闲着没事被旅行家科普过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