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位炼金术师,多了一个总是声音欢快的少年和一头小象,肩上也多趴了一只带着金色绳结的猫,包里还带了一堆甜食。
他们没有乘车,没有骑马,大象的身上甚至连个包裹都没有挂,而是选择自己带着必要的工具和食物继续穿行在沙漠里,别的东西先寄送到下一个城市。
每当一阵风过,都有大片大片的黄沙飞扬而起,小象往往会被呛得直咳嗽,眼泪汪汪地凑到纳吉布身边求安慰,想要多讨要一点水,或者想要抢走对方正在吃的点心。
“不行不行,山鲁佐德。你不能吃甜点。”
纳吉布的声音很认真,当然也有一点含糊:“虽然我也很遗憾,但是你应该吃点正常的植物——比如说甘蔗什么的。”
“昂~”山鲁佐德甩了甩耳朵,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委屈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躺下来撒娇。
“当然,撒娇……撒娇也不可以!你这样子我真的会心软的,北原你管管她啦!”
纳吉布被对方用长鼻子蹭了两下,有些受不了地转过头,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正在和猫一起看热闹的北原和枫,语气也变得可怜兮兮的。
“但这是你家的小公主诶。”
旅行家收敛起脸上的表情,很坏心眼地眨了眨眼睛,橘金色的眸子里却还带着分明的笑意:“生气了难道不是由你来哄吗?”
“喵呜!”巴斯特也在边上看着热闹,尾巴一甩一甩的。
“可北原也是我的家人啊。”
少年理直气壮地回答道,语气坚定地就像是在描述什么世界上的真理:“北原之前还跟我说一起回家呢。所以山鲁佐德应该也是北原的妹妹才对。”
“?”北原和枫茫然了一瞬,接着在猫戏谑的目光下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怎么这件事情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旅行家无奈地嘟哝一声,伸手主动捏住对方的脸颊,但只得到了对方很灿烂的笑。
笑得太灿烂,让他都感觉自己是在欺负人。
“算了。”北原和枫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之后放弃似的叹了口气,递给了亲亲昵昵凑过来的小象一大把含有丰富水分的根茎植物,声音里带着无奈的意味,“继续走吧。”
“北原刚刚是不是在害羞?”
纳吉布跟在他的后面,用轻轻快快的语气好奇地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
北原和枫把脸埋在猫咪的皮毛里,回答的语气显得异常斩钉截铁:“我才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感觉害羞呢。”
他可是成年人了,嗯,是这样的。
“可是北原就是很害羞啊。为什么不直接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来呢?”
纳吉布还在自言自语,像是只永远精力旺盛的小羚羊,但是每一个音节都被他说得很短促,听起来让人想到小鸟拍打翅膀的模样:
“没有必要考虑那么多的,对吧?理智并不总是正确,理智之外的东西也是我们需要在乎的。并不是所有被理智否认的东西都不合理、都应该被归结为难以启齿的东西。”
纳吉布不喜欢理性,他更喜欢去当一只无忧无虑——或者整天都在为自己的生存头疼的小动物,每天傻乎乎没有理由地开心着,在快要黎明的时候热情澎湃地期待着下一个太阳的升起。
这就是他的人生哲学。
他总觉得理性在这个世界上简直太傲慢、太膨胀、太绝对和自我了,把所有违背的东西都指责为病态。所以他做任何事情都只问自己喜不喜欢,从来不问应不应该。
就像是这次跟着北原和枫一起走一样,不需要太多理智的考量。
“不,其实我只是……”
北原和枫叹了口气,停下脚步,转身接住差点要撞在自己身上的纳吉布。黑猫跳起来趴到旅行家的脑袋上,继续好整以暇地看着人类之间的互动。
“还没有做好有个家的准备,仅此而已。”
他说完这句话,却他依然感到一种近乎异样的轻松,主动点了一下怀里少年的额头,似乎带着某种无奈的笑意:“这下高兴了吧?”
“诶?”
纳吉布发出一个不知道有没有听懂的声音,接着像是想通了什么,主动抱住旅行家的手臂,朝不靠谱的大人吐了吐舌头:
“所以北原是笨蛋!直接说就行了啊,反正我心里北原肯定是能算我家人的。”
“……喂喂,你到底是怎么活那么大还没有被人拐走的?我感觉你放在非洲随时都有可能为人口买卖增添一员的样子。”
“北原你怎么知道有好心人自愿把我带到刚果的?我就是在刚果雨林里面才遇到的山鲁佐德哦,当时它还是小小一只,连象牙都没有来得及长出来呢。”
“……”原来还真的被拐卖过啊!
北原和枫感觉无言以对,干脆用手狠狠地揉乱对方的头发后就继续赶路,同时也在不断地拿出各种植物安抚边上的山鲁佐德。
只能说幸好是在埃及境内,路上能遇到不少人的定居点,否则他们还真不敢带着一只非洲雨林象在沙漠里面赶路。
后面的路上,纳吉布还在很欢快地说着自己在拐卖过程中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还有自己当年在雨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