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青的情绪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来,她整个人可怜巴巴地缩在易桢怀里,简直要哭了:“那怎么办啊?我不要卿卿被他们欺负,要不然我进门当妾室吧,要睡就睡我好了呜呜呜……”
易桢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回答她。
真的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要睡她啦!
原主是长得不错,但是像她那么漂亮的还有两个啊!易家有三个长的很像的女儿啊!
除了你这只傻乎乎的海妖,没有人看重她所谓的美貌的。
姬金吾这种见惯风月的完全不在乎,心像铁做的,恨不得把她的骨头扒出来看能不能利用利用;那位小杜弟弟倒是没怎么见过姑娘,但他简直把她当成洪水猛兽来防范,要是可以他绝对不会和她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的。
易桢:“所以我们要找个机会跑路。”
阿青泪眼婆娑地看着她:“那要怎么做啊?”
易桢:“首先我们应该离开这个浴室,到书房去背书。”
颉颃楼已经修缮得差不多了,本来就是只撞了外围边角,船上修士木材都不少,分割缺月龙蛇肢体时,顺便修一修,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原状。
其实已经很晚了。
遮蔽月亮的乌云已经散去,碧天无翳、月色满目,室内点着灯,烛火和月色混杂在一起,与白昼也没有多大区别。
“要努力学习、努力修行啊。”易桢拿出笔来,翻开书开始背诵了。这是她的习惯,边抄边背效率会高很多。
阿青早就见过这些书了,前几天她执意要陪易桢一起看,结果看睡着了。这次也没能有不一样的结局,不到一刻钟,易桢已经看见她脸上盖着本打开的书,直接睡过去了。
门外的婢女只留了两三个值夜的,其余的易桢都让她们去睡了。
她自己倒是不困,可能是因为刚才在浴室眯了一会儿,也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弱得睡不着。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气死她了,为什么是命运玩弄她不是她玩弄命运。
还不是因为她是个弱鸡么。
世界以痛吻我,我必喷死你妈。
她希望要杀她的人早点死,最好还是她自己动手的。
易桢把阿青扶到一边的卧榻上去,给她盖上被子。这姑娘是真的轻,扔到海里去可能都要浮在海面上。
她专注地看了会儿典籍,试图理解这些很有些枯燥又似是而非的句子,看得入了神,手肘不小心把桌上的书撞了一卷下去。
床上睡着的阿青应声坐了起来,先很是迷茫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接着有些惊讶地说:“卿卿,寅时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她声音娇娇软软的,话说到一半,就趿着鞋子跑到桌子旁边来了,很心疼地说:“你这样很累的啊。”
易桢把掉下去的那卷书捡了起来,她已经亢奋过头,完全不觉得困了:“你接着睡吧,我再看会儿。”
阿青在她背后俯下身子,用手去摸她的脊背:“坐那么久,背部又这个样子,以后老了要痛的,你忙完了我帮你按按。”
易桢让她回榻上继续睡觉去。阿青在榻上翻来覆去了几回,没办法再入睡了,干脆又跑到桌子边,对易桢说:“卿卿,我想起来以前有大人送过我刀剑,你需不需要武器啊?我去给你找一找?”
不等易桢答应,她已经兴奋起来了,风一样地跑出去,借着月色,也不拿灯笼,往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易桢连忙让两个婢女拎着灯笼跟上她。
她又背了大半页书,才见阿青带着一个箱子回来了。
婢女帮她把箱子放在地上,阿青从自己身上摸出钥匙,跪坐在箱子旁边开锁,一边开锁,一边招呼易桢来挑。
箱子里确实装满了各种兵器,还有挺多易桢不认识的武器。但是无一例外——这些兵器都嵌满了各式宝石,花枝招展,疯狂诠释“华而不实”这四个字怎么写。
阿青自己也不满意,在箱子里扒拉来扒拉去,忽然,她“咦”了一声,整个人忽然定住了,慢慢从箱子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丹瓶。
“这是什么?”易桢好奇地问道。
“卿卿,你记不记得,我之前给你讲的那个鲛人小姐姐?”
“记得。”
“这就是她的眼泪。”阿青把丹瓶打开,往手上倒了倒。易桢以为她会倒出一颗珍珠,谁知道她倒出来一小撮灰烬。
“那个故事还没给你讲完呢。”阿青跪坐在地上,她刚才进来的匆忙,没有关门,现在有一阵风掠过,把她手上那些许灰烬吹起,仿佛灰色的薄纱一样,瞬间就消失在了空蒙月色中。
“那个小倌十分英俊,有一天被一个郡主看上了。郡主你知道吗,就是皇家的女儿,那个郡主很有名的,她父母都不在了,她一个人把封地撑起来的,大家都说她是巾帼不让须眉。”
“郡主想把小倌带回去当面首,小倌却不愿意,希望能继续在妓馆里待着。郡主起了疑心,让人去查他的行踪,发现这个小倌经常在月夜与不知名的妖异相会。”
“郡主说:我以锦衣玉食,超脱汝于青云之上、极贵之地,而汝恋恋妖异,诚贱骨也(注1)。”这句话阿青似乎记得很清楚,一字一句地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