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姐,来了,快坐下一块喝点。”周宝凤忙起身招呼。
陈萍萍看见酒菜两眼伸钩子。
这些天可都是她自己做饭,随便凑合点,看见这么丰盛的饭菜能不馋吗。
连声说:“好好好好好好!”
虽然心里厌恶,但周福兰还是装得很好,“萍萍,还没吃饭吧,正好坐下吃吧。”
“嘿嘿,二嫂子,宝凤妹妹,我陪你们喝点。”陈萍萍麻溜地坐下了。
周福兰给她拿了一双筷子,她就一顿猛吃,吃差不多了才端起酒杯。
她跟陈胜利一样酒量有限,喝了不到二两酒她就晕乎了,嘴也没把门了,骂起了自己的老娘。
把周宝凤听得一愣一愣的。
“二嫂子,我跟你说心里话吧,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看见她就恼,我一会都不想看到她……”
“她急着撵我离了这个家,我不光不走,我还带我女婿来住,我们将来生了孩子还在这个家养,我就跟她对着干……”
周福兰故意说:“萍萍,我早就说过了,我和你二哥都欢迎你跟女婿住在家里,咱家里这么多屋子空着挺瘆得慌的,人多了好呀。可是我也犯愁呀,你看你跟咱娘闹成这样,以后你跟你女婿的日子在这个家也不好过呀。
你看看夏四婶跟她儿媳妇,闹得家里天天跟麻雀拆窝似的,唉。”
“格格格……格格格……”陈萍萍笑起来。
人丑笑得也难听,此刻这笑又带了几分瘆人。
周福兰和周宝凤对视一眼,一起定睛看向陈萍萍。
陈萍萍打住笑,一双猪眼睛射出可怕的光芒,“二嫂子,我可不想过那样的日子,要是那样,国强哪愿意住咱家呀。”
听到她提“国强”这个名字,周宝凤眉头蹙了一下,满脸嫌弃。
周福兰做出懵懂的表情问:“那你有啥办法让咱娘闭嘴?”
陈萍萍牙一咬,“哼哼,她不让我好过,她别想好死!”
周福兰凑近她,“你不会……”
陈萍萍眼睛一眯,“哼!”
周福兰端起酒杯,“萍萍,别胡说了,自己的娘自己包容吧,来,嫂子陪你喝一个。”
周宝凤和周福兰扶着陈萍萍出了窑厂,周福兰让陈萍萍坐到车后座上,她慢慢骑着,周宝凤在后面扶着陈萍萍。
陈萍萍一路上都在说怎么谋害白氏。
不错,是谋害。
周福兰心里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回到家,周福兰烧了一大锅洗澡水,三人洗漱了各自歇息。
帮周宝凤照顾着陈萍萍睡了,周福兰让她也早睡,自己回屋来了。
她不等陈胜利问就先说了为啥在窑厂吃饭的原因,合情合理不容挑刺,陈胜利也不说话了。
好久,他朝里面的周福兰说:“我这腰好的差不多了,过几天我就去窑厂,你也好歇歇。”
周福兰心里一沉,佯装关心问:“你觉得腰不疼了?”
陈胜利说:“疼得轻了。”
周福兰“哦”了一声,大声说:“不急,万一落下毛病就坏了,我辛苦点没事,还不是为了咱们以后的好日子呀。”
陈胜利说:“我心疼你太累了。”
周福兰心里冷哼一声,你是觉得自己越来越没用了吧。
不过她可不能让他再到窑厂去,窑厂,不能再有他。
这一晚她失眠了,怎么彻底断了他去窑厂的路呢?
忽然,她在漆黑一片里笑了。
因为上午又不在窑厂,周福兰一早就起来自己去窑厂了。
一出村,她又听到了赵云雷那独特又有魅力的歌声了,她下意识地放慢了车速,静静地听着缓缓行驶。
“来了!”赵云雷回身看着她。
周福兰露齿一笑,“歌声太美了,我都醉了。”
“只是歌声美吗?人不帅吗?没把你看醉吗?”
周福兰知道他脸皮厚了,抿嘴笑笑开了厂门进去。
他又跟了过来。
“昨晚上那两个都是谁呀?”
周福兰扭头“嗯”了一声,“你咋知道?”
赵云雷说:“昨天夜里我散步,看见你窑厂还亮着灯,过来听听,原来是你们几个女人喝酒,我怕你们路上遇到坏人,还悄悄护送你们没到家呐。”
周福兰眨眨眼,“那谢谢你了。”
昨天下雨了,夜里湿气重有露水,下班后她就让工人把厂院子里晾晒的砖盖上了,她来了就把塑料布掀起来。
赵云雷赶紧过来帮忙掀,掀好了又帮忙把塑料布叠起来。
他干活不但麻利,还规矩,指挥着周福兰把塑料布叠得方方正正的,像豆腐块。
周福兰夸赞:“不愧是当过兵的,中规中矩。”
赵云雷笑出一口白牙,“我优点多着呢,你慢慢发现吧。”
周福兰回怼:“你优点多少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呢,关系大了。”
“啥关系?”
赵云雷呵呵一笑,挑逗地朝她吹声流氓哨,“因为我喜欢你。”
周福兰把脸一拉:“我可是有夫之妇,开玩笑有点度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