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惊又怒,扭头怒问黎青崖:“你对他做了什么!”
黎青崖一脸疑惑,反问:“什么做什么?”
邵玲儿:“你是不是占人便宜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微抽:“脱衣服验明正身啊,姐姐!他看着十二岁都没有,我能对他做什么?敢对他做什么?”
面对野小子他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好吧。
邵玲儿审视再三,姑且相信了他的人品,临走前不放心地叮嘱:“人是你捡回来的,你可要负责到底。。”
黎青崖不耐烦应道:“知道了。回你房间去吧。”捡都捡回来了,他也不可能把人丢出去。
邵玲儿走后,他又开始长吁短叹,要知道这是个小子,他就——
还是要救啊,唉!
……
少年是在哗啦啦的水声中醒来的,他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模糊的视野中是一个浴桶与一片光洁纤白的脊背。
他挣扎着刚坐起来,一件外衣便飞过来盖住了他的脑袋。
一道清浅悦耳的低斥传来:“臭小子,闭上眼睛!”
听到是个“女人”,少年扯外衣的手顿住了,僵硬地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说话的自然是黎青崖,他倒不是介意自己被看,但不能让少年发现他是男人。
尚不知自己在哪的少年坐在床边,满心惊惶不安:“你是谁?这是哪?”
黎青崖悠悠回道:“我是救你的人,这里是你随时可以离开的地方。”
他回答得随意,但这答案对少年来说够了,只要不是又被抓了回去,那在哪都可以。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水声,鼻息间则是外衣上的清淡香气。这味道与烟柳巷那些腻人的脂粉味截然不同,若有若无,却无处不在,令人心神愉悦。
少年的心更乱了,耳尖渐渐变红。
——居然当着男人的面洗澡,这女人真不知廉耻。
人已经醒了,黎青崖也不好磨蹭,三两下洗完,套上衣服,来到床边。
这家伙倒老实,没有试图偷看,不过他想看也看不到就是了。
他伸出一只手挑起盖在少年脸上的外衫。
察觉到动静的少年抬起头,对上了一张清丽娇美的脸。
这个场景让他觉得自己是被掀盖头的新嫁娘,只不过面前不是新郎,而是救了他两次的“洛神”。
前两次他都因为情况紧急,未能细看“女子”的脸,如今灯火朦胧,她却未减光彩,仿佛自己就会发光一般。
这就是仙门的仙子吗?
看见少年光盯着自己不说话,黎青崖拍了拍他的脸:“傻了?”
少年回神,慌乱避开他的手。
黎青崖将揭下来的衣服扔到一边:“醒了就把东西吃了。”不吃的话一会儿再晕过去可别怪他。
少年没有动,一双黑亮的眼角戒备看着他:虽然这个女人帮了自己,长得也很漂亮,但她未必可信。
黎青崖没心思去照顾他那点不安,直接抓着他的领子,把人提到了桌子边。
少年挣扎无效:这女人看着娇软柔弱,力气怎如此大!
羹汤之前一直用保温的法术温着,非但没冷掉,还香气四溢。少年咽了一口口水,但没有动手。
黎青崖轻笑一声:“怕我下毒?那别吃喽。”说完自顾自看起话本。
这个臭小子爱吃不吃,他才不会给他试毒。
想了半晌,少年还是觉得恢复体力更重要,悄悄看了黎青崖一眼,把碗拖了过去。
邵玲儿的俗家亲人曾是凡界名满天下的御厨,她在娘胎里就学会了辨别火候,厨艺自是不差。少年狼吞虎咽,差点把勺子吞下去。
见这小子还算识趣,黎青崖看他也稍微顺眼了,放下书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只顾着吃,没听到他的问题,于是他轻轻踢了一下他的小腿:“问你呢。”
他才洗过澡,并未穿鞋。赤\裸的脚隔着青楼薄如蝉翼的衣物拂过少年腿肚子,带起一片酥痒的触感。
少年这次察觉到了,他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黎青崖:这女人在……在勾引自己?
见他光盯着自己不说话,黎青崖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这小子是不会说话?还是傻的?
少年终究没能克服羞耻心去指责黎青崖方才“不检点”的行为,他抿了抿嘴角,回道:“他们一直叫我狗杂种。”
其实他被卖到青楼后,有被取花名,但他太过于厌恶那名字,所以不愿提。
黎青崖了然,那就是无父无母,不知道自己的真名了。
他又问了一些其它问题,少年回答得也算清晰流利。
少年是孤儿,无父无母,是被一个老乞丐养大的,前几年老乞丐死了,饱受当地乞丐排挤的他,决定来毓城讨生活,结果刚到这里没两天,便因出众的相貌被人拐走,卖入烟柳巷,这些日子基本都在逃跑和毒打之间循环往复。
“你是半年前被卖到的烟柳巷?”
少年应了一声:“嗯。”
“那你知不知道最近烟柳巷有女子失踪的事?”
这次少年没有出声。
不正常的沉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