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怨恨。
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吴彩衣的脸已经丢尽了,麻木地跟着母亲走向书房大门。
秦家几个小辈却把门堵住,似笑非笑地说道:“滴管都□□了,不测是不行的。”
“你们让开!我们家彩衣感冒了,鼻子不通!我要带她去医院!她什么味道都闻不出,你们让她测什么?你们不讲武德!”李茹尖着嗓子叫喊。
这个蹩脚的理由又惹来众人的哄堂大笑。输了不丢人,丢人的是输了还像个跳梁小丑一般胡闹。
吴彩衣怪楚教授帮秦青作弊。她妈就说她鼻子不通。这母女俩如此没品,真是笑死个人了!
吴瑜、吴州、吴曲,已是臊得面红耳赤。家里的女人这么闹,他们只会更丢脸。
“你闭嘴!”吴曲呵斥了一句。
“别为难他们了。”秦青几乎与吴曲同时开口。
秦家小辈依旧堵着门,却不再哄笑吵闹。众人没有搭理吴曲,而是齐齐看向秦青。
在这个家里,谁是主心骨,谁是摆设,此刻已见分晓。吴曲想越过儿子,当秦家的家主,已是妄想!
桌上胡乱丢满了滴管,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有些刺鼻。
秦青拿起一根滴管,淡淡道:“这是来自于白色死海的银叶树浆液,冬天割的第一批,甜味最浓,含有丰富的矿物质,品质上乘。”
他把滴管插入3号凹槽,咔哒一声响,屏幕给出了+2的数值。
一根又一根滴管被秦青拿起来,淡淡地讲述着气味的来源,然后一一插回凹槽。一个又一个两分显现在屏幕上。
有些滴管碰在一起,气味已经混了,他只是花了略长的一点时间,依旧能得出最准确的判断。
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在这样的实力面前,吴彩衣和李茹的推诿吵闹只会显得更加可鄙可笑。
彻彻底底被碾压了,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即使没有香谱,秦青也不会输给自己。他有足够的能力接管秦氏。他可以把秦氏经营地比秦婉怡更好!
吴彩衣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她狠狠推开李茹,挤出秦家小辈的重围,头也不回地跑出了书房。
这样的离场方式实在算不上体面。
“小青啊,你学过调香吗?”二爷爷笑呵呵地问。
“没学过。”秦青抽出纸巾,擦拭桌上的精粹液。
“没学过,后面五十题你是怎么拿到满分的?”二爷爷故作好奇。
“看见题目,脑子里就知道该怎么去合成那些气味。这个过程不需要思考,是自然而然产生的。”秦青淡淡说道。
二爷爷哈哈大笑起来,拊掌道:“好好好,好一个自然而然!最优秀的调香师不需要跟别人学,大自然就是最好的导师。你妈妈没把你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对你反而更好。你最大程度地保留了你的灵气。”
二爷爷看向吴曲,感慨道:“小吴啊,我们秦家应该感谢你。你的教育方式才是最适合小青的。你让他可以自由地发挥天性。”
感谢当然是假的,反讽才是真的。秦家也有明眼人,哪会看不出吴曲的真实意图。
这些话对吴曲来说是诛心之语。他想废了秦青,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教育方式竟然让秦青灵气更盛。
吴曲笑着谦虚,面皮却一抽一抽地疼。
秦家人仿佛能感知到他的痛苦,一个一个走上来对他道谢,用力握他的手,气氛竟然十分热烈。
秦青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推说自己累了,送走秦家众人,避开吴曲,回到卧室。
“我要把我妈的骨灰带去研究所验一验。”他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你把你妈的骨灰放在这里?”996惊呆了。
“我妈的骨灰,我怕什么。”秦青把盒子放进背包,走到阳台,顺着粗壮的藤蔓爬下去,驱车离开。
与此同时,吴家几人正躲在吴曲的房间里密谋。
“秦青有能力接管秦氏。秦家人都会支持他。我这本香谱对他来说好像没什么用。”吴彩衣把曾经视若珍宝的笔记本随意丢在桌上。
“靠你接管秦氏,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你的能力服不了众。我也不可能再用低价收购秦氏的股份。”
吴曲看向吴瑜,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吴瑜敲敲桌面,斩钉截铁地说道:“把种子库烧了。”
“什么?!”屋子里接连响起不敢置信地惊呼。
“你们听我说,烧之前,先把种子转移到别的地方,之后收购一家历史悠久的种子公司,我们还可以让这些种子合理合法地出现。种子库烧掉之后,新闻会大肆报道,秦氏股价一定狂跌。我们准备好充足的资金做空秦氏,然后收购秦氏。这是我的计划书,你们看一看。我手里有一笔存款,爸,二叔,妈,彩衣,你们手里的存款也不少,大家把钱集合起来,跟证券公司借一笔,加大杠杆,后面能百倍千倍地赚回来。”
吴瑜是个胆大包天的野心家,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资料分发下去。
大家安静地看着,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不知过了多久,吴曲拍板道:“就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