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以为又有一场好戏看了, 不知道今天的骂战会喷什么。
结果上朝一看,底下一片静谧,气氛诡异。
看徐希, 她胳膊搭着一个青铜大鼎,一脸闲适, 就问,“福卿,为何带鼎上朝啊?”
徐希站直了身子, 拱手见礼,“回王上, 我上朝路上, 看见这青铜大鼎立在我前面,实在碍事, 就给它挪了地方。”
这话一出,朝中大臣脸色又是一变。
连王绾,李斯, 冯去疾和尉缭都觉得受到了威胁。
嬴政鹰眸扫视一圈,明白她干了什么事,嘴角抽了下, “不成体统, 朝议后搬下大殿。”
“我现在就搬,刚才没找到地方, 只能放旁边,结果在旁边也碍事。”徐希说着双腿一曲,两手抓起青铜大鼎,一使力,甩着借势举起来, 径直朝殿下走去。
嬴政微微张嘴,“......”
一众大臣们也面色如铁。
“有何事奏疏,尽早奏来。”嬴政发话。
徐希把大鼎搬出大殿,放在殿外,请内侍们着人搬走。
再转身回到大殿,就听朝臣正商议在魏国设立新郡县的事宜,没人提她,也没人再拿她说话。
她站到上卿的队伍中,一旁的尉缭还给她挪了挪地方。
秦国行事自有章程,徐希就听了听,下了朝会就走。
儒士博士们垂头丧气,如丧考妣的出来。
有人实在忍不住,捶胸怒喊,“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但这种威胁,对嬴政不管用,对徐希也不管用,或许她还高兴得意呢。
连王绾,李斯都支持她,怕反抗了她被贬黜,被抢了职位。他们要是腾出位子来......好像她也不稀罕,她现在都是上卿了。
出了宫门,看徐希马车外,三个容色气质和穿戴都上佳的女郎,路过看到的朝臣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主君,他们有没有欺负你?”秦俪上前询问。
徐希扭头看了看后面出来的朝臣,扬起笑脸,“可能暂时不敢了吧。”
姒染看着那几个朝臣的脸色,忍不住笑,“他们没有以死相逼?或者气的辞官不干了?”
“那倒还没有。能来给秦王做官的,心脏不是一般士子能有的。指望这个气不走他们。”徐希望着对面有点可惜。
秋风飒飒,她的话顺着秋风吹到了脸上,几个朝臣脚步一顿,脸色更难看了。
尤其是看秦俪和姒染也跟着一脸可惜的瞧他们,仿佛他们下去,立马就能上位的样子,更是浑身皮都紧了紧。以死相逼?退出位子?休想!
但心理状态很快从女子不能为官,为官祸乱朝政,变成了对徐希斗法,坚决不让位置。还有人做好了,徐希在朝堂上说什么都反对的打算。
徐希却没有跟他们扯的兴趣了,上朝会也就点个卯,散了就走。
她一副只拿俸禄不干实事的架势,让一众朝臣又怒愤攻讦她尸位素餐,又怕她真的啥都插手。
徐希只是把每日朝议的内容带回去给姒染,秦俪她们解析,然后就去忙活自己的‘仙丹’。
现在她炼丹只有管猗,管禾随侍左右,负责一部分,墨夙负责最后装配的一部分。
徐希手快,材料锻造提纯,配比调和,安装。
管猗看她配比的材料又不同了,好问道,“做大了,换了配方,是不是威力更大了?”
“那倒不是,只是个头变大,同等体积,威力变小。”徐希随口回他。
管猗不明白的皱眉,“为什么不用威力更大的?”
徐希停下手,把配比好的火药拿给墨夙装配,坐在椅子上就不干了,给他答疑,“是个好问题!楚人现在是楚人,打下之后是不是秦人?”
“还没打下来,你已经把楚人看做自己的了?”管猗对她的厚脸皮再次刷新认知。
“难道不是吗?”徐希反问他。
管猗无法反驳,她说的真对。
“⑴墨子曰: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我把楚国当做自己的国,把楚人当做自己的人,有什么不对吗?”徐希表示她把墨家思想理解应用的很准确。
管猗还没表示,墨夙沉默的从外间进来,“主君,墨子这话的意思,是让人对待别人的国家如同对待自己的国家,对待别人的家族如同对待自己的家族,对待别人如同对待自己。”
“我是啊!我现在平等地把楚国人视若自己的人,以后也是。”徐希伸手。
墨子是‘兼爱平等’,你是‘我的!拿来吧你!’
墨夙不善辩驳,看她那架势明知道自己理解不对但就是不改,说了也肯定不听,听了也肯定左耳进右耳出。
他沉默的退回外间,继续装他的火药。这么大,威力肯定很猛,光震慑就足够了,反正她的目的是不想打死更多人。把楚人当成自己的人......纯粹的说......也对!?
管猗不想说话,朝徐希比个大拇指。终于知道她干活儿不积极的目的了。
一个多月搞十个,再加俩样品,徐希速度已经很快了。
样品拿出来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