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干王绾, 徐希顿时抬眼。
“不行?”韩非扬眉。
徐希还真的跟他分析起把王绾干下去的可能,“他已经年岁大了,这次出巡, 就明显精力不济。”
“而且河内郡郡守,郡尉都是他举荐的, 一次行刺可能是偶然, 二次行刺就是挑衅。不光他们失职,王绾也得负责任,想捡漏哪那么容易。”
“他竟然还想拉下我, 我们报复他!”韩非认同的点头。
“我让人去探查一下他现在还能不能吃饭, 明着探查。”徐希一脸坏主意。
韩非嘴角抽搐, 王绾听到, 不能吃也会多吃,这几天非得撑死不可。
徐希还当真派人过去探查了。
王绾出巡劳累一路,又几番惊吓,回来就有些精神不足,政务也多由心腹门客处理,探子探听到徐希与韩非合谋要把他拉下马,要探查他还能不能吃饭, 立马吩咐庖厨多备饭,吃不完就倒掉。
徐希又放出消息,查他的垃圾,查他的药渣, 查他的马桶,甚至房中绿植,和下水道。
王绾大怒,命家中严防死守, 但想到宫中的护卫队特训都有她的手笔,不敢松懈,强撑着多吃饭。
黔首一日两餐,只用朝食、餔食,贵族朝臣们都是一日三食,王绾每日撑得难受。
偏偏徐希还让人扛着糖葫芦到他必经的地方叫卖,“糖葫芦!红彤彤的糖葫芦喂!消食开胃,增智养颜,消除疲劳。”
王绾气的腹痛。
卖糖葫芦的徐稔还跟他见礼问好,“左相可要买上两串糖葫芦?酸酸甜甜,消食开胃。”
下属过来驱逐,“去去去!走开!不许在这叫卖!”
徐稔一脸疑惑淳朴,“少丞相说允许,我交税了的。只要城卫巡查时不叫卖就可。”
“走!”王绾冷声吩咐。
下属愤然的回去,御车离开。
回程时,王绾吩咐绕行,结果还有卖糖葫芦的,同样的叫法,还围着一群小儿在买。
草垛子上扎的糖葫芦已经卖了大半。
王绾闭上眼,一路到了家。
家中的小儿也都在吃糖葫芦,孙媳说是少丞相所赠。
“她不去找淳于越,找我作甚!?”王绾怒吼。
心腹门客立马密谋对付徐希。
王绾也怒恨交加,但想了想,还是叫停了,“她如今正找人撒气,门口路过的狗都得被她踢一脚,此时对付她,正撞上去。”
“可让淳于越他们下手。”门客提议。
“她面上盯着我,未必没有盯淳于越。别看淳于越活一把年纪,论计谋,十个他捆起来都斗不过徐福。”王绾觉得暂且咽下这口气,指望徐希良心发现。
徐希看他没动静,嗤了声,“老乌龟,长尾巴。”
数了数从咸阳贵族小儿手里坑来的金银,又到学宫干了几架,儒学六大派,被她骂的个个气倒,当即又有一群士子愤慨的跳出来,要去郡县做官,做出政绩打她的脸。
徐希审批试卷,全给他们通过,直接下放,连年都不让过。
看那批愤慨士子走的那么快,还留在学宫的人差点以为他们都被徐希私下杀掉了。
但派去郡县做官的士子们反应过来了,何必为争这口气,给秦国卖命?他们分明是因为《抡语》来咸阳为自家学说正名的。
卖命还不当士大夫,跑去地方当小官?
但人已经走到半路了,此时请辞还是撂挑子,都能想见邸报上会怎么说他们儒学士子,只会更丢脸,让儒学蒙羞。
只能咬牙闷头去上任。
他们启程的那一刻,小报上已经开始了捧杀,拉踩,什么儒学士子才是真正为民,是实干派,志向多远大,还把十几人各自放的大话又夸大几分,全部登报。
又拉踩其他学说的人,不中用,连打嘴仗都不中用,国家干什么能用得上他们呢?
徐希写文章痛批这些除了吃喝享受,连骂人都不会的贵族士子,活着碍事,死了浪费。
王绾看她去折腾学宫那批儒士和士子们,松了口气,悄悄调养身体。
徐希的气却没发完,骂了一圈,找淳于越,直接提出让他改典籍。
“改什么?”她最近像疯批一样,淳于越这会也心怯。
“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整段删掉!歧视女子,等于歧视自己的母亲,祖母,大母。何谈孝道?是人吗?明晃晃,连虚伪都不做了。”徐希盯着他,眸色阴森。
“此段不是言说女子,是乃说‘小人’,小宗之人,近则不逊,远则怨。”淳于越难看着脸解释。
“小宗的人就和那女子一样难养,待他们好了就不敬不逊,以为可以和你平起平坐,疏远了就怨恨。这还不是歧视?淳于越,你有母亲吗?”徐希冷笑。
“是言个别女子,也并非指责全部。”淳于越想说事实如此,但对上她阴森的眼神,压着气,好言跟她解释。
徐希扬眉,“哦?可绝大多数儒士都拿着这条当金科玉律,以此攻讦女官,攻讦任何他们想攻讦的女子,全然忘了自己是女子所生所养。此言便是糟粕中的糟粕,不删掉只会教引更多自身无能,还无视母亲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