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问。
“许负之能,不会有假。”淳于越笑道。
得到确切消息,几人大喜过望,原本以为只多个许负分宠,却不想有此意外之喜,“徐学除了徐福,可没几个出彩之人,待徐福一死,徐学必泯然于众。”
“也是她颠倒阴阳,太过蛮横狂妄,一介女子入朝为官,贪权窃柄,死有余辜。”
“能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位,已是苍天无眼,她如今不过而立,只余四载,定不是好死,也算自食其果。”
淳于越打断了弟子们的激情发言,“于治地强民上,她也算功勋卓著,少不了青史有名。”
看众人愤愤不平,赵青亦道,“除非她如李斯一般大逆不道,她所做功绩都无法抹掉。”
淳于越摆手安抚,“不必愤懑,四年后徐福必死,而陛下身体康健,此乃重中之重。”
此话瞬间点醒赵青等人,徐福若死在陛下前头,下一代帝王人选,她就无法插手了。
冯劫亦拿到了密信。
“可有相出徐福是什么死法?”
“饿死。”
“离谱!离了个大谱!主君巨富,如何也不可能饿死!”卢菲菲两眼瞪大如铜铃,怒把书案拍的砰砰响。
姒染、秦俪几人也都面带怒火,“怎会是这个死法?”
管禾望着徐希追问,“这死法谁选的?”
徐希举手,笑呵呵道,“越离谱,越可信。”
几人瞪着她,皆一言难尽。
果如徐希所说,淳于越、公输琦等人查到徐希的死法乃是饿死,先是觉得离谱,随即就信了。
这样的死法,定是徐福做了什么逆反之事,才导致饥饿而死。
许负面色麻木的送走了又一个来打探徐福之死的儒士,现在外面都信了她为徐福相看,徐福四年后会饥饿而死的谶言。她越是否认,他们看她的眼神越笃定。
在温县时,她勉力证明自己的相术,花费数年,才在河内郡小有名声,还有人言她一介女童不学贤良淑德,拿相术八卦行坑骗之事,咒她难活于世。
如今在咸阳,文臣武将,诸子百家仅凭一个谣言,就信了。
一个个不敢明面上传播,私底下喜大普奔。
看许望欲言又止,许负司马脸,“我真的没有相出徐丞相的命数。”
“那是谁四年之后会饥饿而死?如此谶言,莫不是凭空冒出来的?”许望追问。
“非谶言,谣言也。”许负无奈。
“那是谁传出这种谣言?有何目的?”许望满心疑虑。
“怕是以我之手,针对徐丞相之人。”许负叹气。
许望迟疑,“那徐福的命数当真相不出来?”
许负点头。
女儿天赋绝顶,相术八卦无人能出其右者,这徐福奇了。许望突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许负只觉得大难临头,可在她说出秦始皇已亡,大秦只余四载的时候,就由不得她了。
整个咸阳面上蒸蒸日上,众志成城共筑盛世,私下互相奔走,激动澎湃,商量待徐希死后如何瓜分她手上的权势和利益。
秦嘉拿着密信快步走进院内,见张良正与景驹下棋,“主君,先生,咸阳来的密信。许负为那徐福相看,得出徐福只余四载,饥饿而死的谶言。”
张良眸光骤然一沉。
景驹大喜起身,“当真?”
秦嘉把详细密信呈给他,“主君请看。”
景驹快速扫了一眼,拿给张良,“先生看此事可有假?”
信上不仅有许负何时进宫,何时为徐希相看,许负拜官,徐希如何反对,何时泄露只余四载的消息,连诸子百家的反应都详细在列。
见他面无表情,目光深冷,景驹不解,“先生,这可是大好的消息,我们等的时机快要到了,您好像不高兴?”
听出他话中不悦,张良冷笑,扔掉信笺,“别人不知,我还是知道的。鬼谷先生收徐福为徒,皆因其乃变星,变者,异数也,渚道子都不曾推算出她的命数。而许负,得黄石公传书习得相术八卦,如今年方十三,你们是信这些,还是信鬼谷先生和渚道子?”
景驹和秦嘉面面相觑,“这......”
“传此消息者,必心怀大奸。”张良轻嗤。
景驹忙拱手,“请先生教我。”
张良摆出筹算掐算半天,“兹事体大,我亲自去一趟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