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筱竹被带到了上官临渊在上官府的房间。 他的房间足够大,可以从中间放下布帘,分成两个完整的房间。 而上官流光,就住在上官临渊的隔壁。 此时,上官临渊在静静地让医师治疗他的伤。 外面却已经乱做了一团。 贺筱竹没有认真听外面的人在闹什么,她更关心的是上官临渊的伤势如何。 上官临渊看她神情焦灼,以为是在担心外面喧闹的事情,便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安慰道: “贺姑娘,不用担心,是我让阿蒙把上官流光扔在家门口的,阿蒙做事也算稳妥,不会被人发现的。 “上官流光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更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 贺筱竹心道她才不关心那些呢。 就算被人发现了是她做的,也没有多严重,大不了就是之后的计划要受到一些阻拦了。 毕竟现在还有两个人安安稳稳地活在这世上呢。 尤其是那个凌一衡,目前她连那个男人的脸都没见到过。 上官临渊看出她的忧虑,刚好自己的伤也包扎好了,就让年迈的医师退出了房间。 除了外面的吵嚷,房间内的静谧显得格外夸张。 “贺姑娘......” “叫我筱竹吧,临渊。” 上官临渊的眉心猛然跳动,又浅笑着淡淡地点头。 “筱竹,你既然让我这样唤你,那证明我们是朋友了。你在烦忧什么?可以跟我说说吗?” “烦忧?我看起来很烦恼吗?”贺筱竹反问一句。 “心中有心事的人,脸上是藏不住的。” 贺筱竹认真地看着上官临渊那张始终带着浅浅笑意的脸,即便受伤了,也没有龇牙咧嘴,顶多是皱皱眉头。 他心思细腻,又温柔极致,即便如此,他眼神中所带着的忧愁也是难以掩盖的。 “你也一样啊,临渊,你的苦恼似乎比我还要多些。” “筱竹,既然你我都有烦恼,不如我们来交换烦恼吧。” “好主意,你先说。” 贺筱竹好奇地想听一听上官临渊的故事,因为这个人的迷比她在这里见到的所有人都多。 偏偏还这样能引起她的好奇心。 她睁着闪烁的大眼睛,就那样直愣愣地盯着上官临渊。 上官临渊目光微微避躲,似乎也熟练了贺筱竹爽朗直接的性子,说道: “曾经我是北佑国红极一时的天才,七岁那年,测出天赋值97,北佑国甚至专门做了一场宴会,庆祝我这个千年难遇的天才的诞生。” 贺筱竹睁大了眼。 97! 天哪,自己当时测出来是72就已经如此轰动了,还是几百年来就那么几个的存在! 上官临渊竟然97! 贺筱竹微微咋舌,稍微闭眼想想,就能想象出当时那种举国震惊的动荡! 上官临渊看出了她的震惊,又摇头苦笑着说道: “我用了四年,成为了六品召唤师,据说这种成就,在整个北佑国,可算得上是前无古人。 “十一岁那年,南边七桥村出现了灵兽暴乱,我跟随父亲上了战场,在遇上某个灵兽的时候要对打的时候,身上的灵脉突然紊乱无比,难以实施正常的召唤术。 “我为了保命,强行召唤出自己的灵兽,才不至于让自己死在已经暴怒的灵兽脚下。 “可当时我强行冲破灵脉使用召唤术,导致血气逆流,生死一线。 “我父亲将我从战场上救了回来,五个医师围着我救治了七天七夜,终于保住了我的命,可我灵脉受损,难以恢复。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是召唤师了。” 贺筱竹静静的听着,却越听越难过。 七岁有了灵脉的天才,用了短短四年成为了六品召唤师,然后就上了战场。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他才十一岁,就开始与各种凶猛的灵兽战斗。 从万众瞩目的天才召唤师,变成一个普通人,历经所有的骄傲与悲痛以后,回首一看,他的人生才经历过短短的十一年。 说他是大英雄一点也不为过。 “那场战斗......赢了?” 上官临渊笑容加深,仿佛想起了当年的模样。 “赢了,没想到我危机时候遇上的那只灵兽,就是号召灵兽大军的首领。我杀了它,暴动的灵兽们就随即溃败,战斗结束了。” 她现在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他极为尊敬了。 因为这是一个用自己的前途未来甚至生命来换取胜利的人啊。 她也明白为什么上官临渊总是一副身体不太好的模样。 战时受的伤,恐怕根本没有完全治愈吧。 贺筱竹心中酸楚,却发现了一个疑惑的事情。 那就是他的话中,根本没有提到那个上官流光口中的“罪魁祸首”凌一鸣。 这件事,到底和凌一鸣有没有关系呢? 贺筱竹还没问,上官临渊就结束了他的分享。 “筱竹,我的苦恼说完了,该说说你的了。” 上官临渊的眼神中也含有些期待。 但是贺筱竹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似的。 “好吧,”贺筱竹耸耸肩,直言道:“我的烦恼也很简单,有几个纨绔弟子看中了我家的财物,强行闯入我家里,杀了我奶奶,捅了我一刀,抢走了东西,就是这样。” 上官临渊的眸子蓦地深了许多。 “我猜,那几个纨绔子弟当中,是不是就有上官流光?” 贺筱竹很自然地点头:“不错。” “还有乔云鹤和楚萧?” 上官临渊的话一问,贺筱竹的脸色立刻警觉了起来。 他怎么知道的?! 心中这么疑问着,上官临渊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筱竹,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告发你。原本的我是十分相信你的,你说你没有杀害乔云鹤,我就丝毫没有怀疑你。 “可是我前两天却查到,无相宗去良水村挑选弟子的时候,楚萧曾经悄咪咪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