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官临渊聊了一晚,可算是收获颇多。 第二天一大早,阿蒙就来送她回无相宗。 上官府里还是一片吵吵嚷嚷的,看来上官流光的事情还是让他们感到难以置信。 “阿蒙,萧柏川也是你送回去的?” 阿蒙走在她前面,恭敬地朝她略微点头。 “是的,贺姑娘。我把萧柏川扔在萧家门口了,已经这个时候了,想来应该已经被萧家发现,抬回去了吧。” 贺筱竹想起萧柏川那不省人事倒在萧家阶梯上的场景,说不定还会引来路人的许多围观,就感到好笑。 萧柏川,他要吃的苦头还在后头呢。 “阿蒙,多谢你了,你和你家公子一直以来帮了我许多。” 阿蒙是上官临渊贴身的人,做事也像他一样让人放心。 阿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他不敢说,自己也因为怠慢导致在公子那里受到了一顿责骂。 “贺姑娘,你不用跟我客气。” 贺筱竹笑了笑,跟着他快走到无相宗大门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过头来,神情严肃地说道: “贺姑娘,我知道你和公子已经成为了朋友,有些事情,公子不愿意跟你说,但是我觉得只有你或许有可能能帮他了。” 贺筱竹挑起眉头。 阿蒙这样低声下气求她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看来这件事对于上官临渊来说,的确很重要。 “阿蒙,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上官临渊都肯伤了自己来助她脱困,自己用点力气来帮帮他又有何难呢? 可上官临渊竟然没有向自己开口,还得等到阿蒙来求情,这是为何? 阿蒙面带苦涩,说道: “贺姑娘,你别怪我多事,我真的担心公子的身体。 “或许你听说过,公子年少时曾跟随将军参加与灵兽的战役,那一次,公子深受重伤,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与常人无异,但是实际上,身体从来就没有好过。” 阿蒙双眼赤红,看起来都要哭出来了。 贺筱竹脑海中也出现了上官临渊那薄弱瘦削的身体,以及那面无血色的面庞。 他身体不好,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阿蒙,你先别难过,我知道你家公子身体不好,可我能帮他做些什么?” 阿蒙的双手不断缠绕着,就连贺筱竹也感受到了他的纠结。 他支支吾吾地开口,道: “贺姑娘,公子现在一直靠药物维持着身体,可那固原丹的药引难求,需要以无涯仙草做药,才能发挥效力。 “可那无涯仙草要么生长在远在天边的秘境森林,要么就只有北境深山之中才能找到了。 “这东西珍贵,据说生长周围又有凶猛异兽守着,要取一株来,实在难上加难......” 贺筱竹听到这里,便什么都明白了。 “我听懂了,阿蒙,这次参加考核,正巧就是那北境深山,到时候,我一定把那个无涯仙草给你家公子取来,放心吧。” 阿蒙感激涕零:“多谢贺姑娘,多谢......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身体的事情一向嘴硬。没有这个药的时候,就是痛起来也强忍着,看着实在让人心疼。” “怎么?没有这个药的话会很难受吗?”贺筱竹此时有了些担忧。 那样单薄的身体,还要受痛苦折磨的话,未免也太苦了。 “是啊。”阿蒙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似的,“听说是灵脉受损之痛,犹如血液骨骼都在炎炎烈火中炽烤,那种焚心蚀骨之痛,会痛到意识模糊......” “啊...这么严重。”贺筱竹光是听听也能想象那种痛苦了,“那现在你家公子的药还足够吗?” “还有两颗,应该还能撑过这个月。” 贺筱竹转念想想,应该来得及,这才月初呢,等不了几天她就要去北境深山,月底之前把仙草带出来,问题不大。 “好,阿蒙,你放心吧,你家公子的药包在我身上了。” 贺筱竹拍拍胸脯,这等小事就能帮到上官临渊,也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吧。 毕竟这样俊美的男人,这样的救世好人,还得要承受这种折磨的话,未免也太不人道了。 阿蒙再三向她道谢,要不是因为无相宗门口往来的人很多,估计他都得当场给她跪下。 ...... 这几天,贺筱竹哪里都没去。 即便如此,她的耳朵里也能传来一些她想要知道的信息。 比如外面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上官流光的遭遇。 从今以后,他别说是当召唤师了,就连下床自行如厕都成了困难。 而上官临渊也向皇室禀报了这件事情,并把上官流光的遭遇以及云鹤的死全部都推到了某个不知名刺客的身上。 大家虽然不敢大声讨论这件事,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刺客”做得大快人心! 作恶多端的人受到惩罚,自然喜闻乐见。 贺筱竹则是安安静静地待在自己的房中,那些无相宗的弟子都以为她是在认认真真地修炼,因此也没有来打扰她。 实际上,她只是在等待着所谓的“召唤师考核比拼”。 她心中做了些简单的谋划,此次去北境深山,一共有两件事要做—— 一是要取得上官临渊的救命草药,无涯仙草; 二是要在这深山之中,杀了萧柏川。 杀人对她来说并不难,寻找草药的难度反而要大一些。 要是有个熟悉里面的人肯为她带路,那么一切就能方便多了。 此时,她的房门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打断了。 “砰砰砰!” 这个频率,她再熟悉不过了。 “筱竹!筱竹妹妹!你在吗?是我呀!凌一鸣!” 双开木质房门被贺筱竹从里面打开了。 凌一鸣那张兴奋的脸骤然出现在她面前。 贺筱竹无奈地笑着说: “一鸣啊,下次敲门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