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筱竹,寡人看你是真的疯了! “凌一鸣当年给临渊送去假药,害得临渊失掉召唤师的身份成为废人,临渊多次在寡人面前求情,让寡人念在他是一片好心的份上,饶恕凌一鸣的罪过。 “正因如此,对于凌一鸣这个罪魁祸首,寡人才轻易放过了。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吗? “还是说,在你眼里寡人就应当为了替临渊报仇,不顾临渊本人的劝阻,杀了寡人的儿子来为他出气吗!” 君王满脸的怒气,说得凌一鸣都忍不住低下头去。 因为在外人眼里,他的确是那个好心办坏事,害惨了临渊的人,这也容不得他辩解。 可是他不辩解,并不代表贺筱竹就不为他发声。 “是吗?”她冰冷的声音从稍低处传上来,引得君王打了一个冷战。 “凌一鸣当年的确送了有害的药给上官临渊不假,但是药从何而来,是何人送到凌一鸣的手里,这件事,没有一个人好奇吗?还是说在你的心里,这个真正的给出害人药物的凶手是谁根本就无关紧要呢?” 贺筱竹简明扼要地说出了事情最关键的地方。 众人皆知,凌一鸣是出于好意才为上官临渊送药,所有人也都知道,凌一鸣送去的药并不是他自己炼制的,而是从别人的手里买来的。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这个真正造出害人药物的人却躲了起来,承受这一切的人却成了凌一鸣这个善良的好人。 究其原因,也就是作为北佑国君王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认真追究问责。 这才让那个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 贺筱竹的话瞬间点醒了所有人。 “不得不说,这个异徒说的还有些道理,当年事情闹得那么大,但是君王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完全没有追究任何人的过错。” 一个召唤师略带着疑惑说道。 “难道这其中当真还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秘闻吗?”另一个召唤师也附和道。 贺筱竹冷眼听着这些质疑,对着有些愣神的君王嗤笑道: “你不否认,是不是说明,这其中的确有其他人不知道的缘由?” 君王的脖颈间流下一滴冷汗。 无人注意到,他藏在长袖之下的双拳早已紧紧握起,还带着轻微的颤抖。 思索再三,他还是沉下性子,故作镇定道: “没有缘由,寡人当年也整日沉浸在北佑国痛失天才的悲痛中,许多事情,没有去追究...再加上,凌一鸣是寡人的儿子,他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实在狠狠丢掉寡人的脸面,所以,我没有问过他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 贺筱竹冷冷一笑。 看来这个君王是铁了心要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 她倒要看看,在她的步步紧逼之下,这个君王还能把这件事隐瞒多久! 贺筱竹负手而立,高贵的气质浑然天成,语气也隐隐带着之前不曾有过的威压。 “好,既然你说你自己不曾仔细问过当年发生的细则,那今日,众人都在,不妨我来替你问问吧。” 贺筱竹抢过君王的话,右手一抬,轻轻一挥。 凌一鸣立马明白了她的打算,于是跟着她的指令,从后方走出来,站立于高台正中央,与君王四目相对。 贺筱竹已经看见了君王脸上细微的恐惧,对他的反应,她很满意。 “一鸣,这是个好机会,今日你就当着北佑国召唤师的面,将当年发生的事情一一说明吧。往日里,没人听你说的话,但今日,得让他们把你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到耳朵里!” 贺筱竹话音一落,凌一鸣的眼中闪着坚毅的光。 “好!”他像是在一瞬间就充满了力量。 往日发生的细则,原本是放在他心中多年的隐秘,今日若非贺筱竹在此,恐怕这些事会随着时日流逝,被他带进棺材也说不定。 这是个机会! 让所有人知道真相的机会! 凌一鸣异常坚定的神色,让贺筱竹心中也充满欣慰。 但是与她相反的是,高座之上,君王的脸色,却随着凌一鸣嘴里的那个故事逐渐变得惨白。 贺筱竹没有放过君王一丝一毫的表情转化。 如此紧张惧怕的神情,只能证明,她的猜测没有错...... 临渊...这么多年,你明知道这些,却还不得不在此人手下行事吗? 真是苦了他了...... 贺筱竹心中蓦然冒出这样的想法。 这也让她为临渊复仇的决心更加坚定。 凌一鸣诉说起那段往事,比起在山中的时候,语气更加沉着,不再是那般痛苦自责。 贺筱竹又一次在他身边,将这个故事听了第二遍。 不过这一次,凌一鸣在故事中还揉杂了贺筱竹说的关于上官临渊受伤的事情,以及他们三人在山中对于这个阴谋的一些猜测。 凌一鸣不紧不慢地讲着,上官临渊是如何在战场上受伤,他又是如何想要拯救上官临渊,接着如何被人欺骗,欺骗他的人对他说了些什么样的话,那个骗子是何等的样貌神情。 他的声音洪亮又稳重,听故事的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怜悯。 这种怜悯,不仅仅是对上官临渊的,想来也有几分是对凌一鸣的。 “啊...如此说来,是有一个幕后主使,诚心想要让临渊公子不好过才设下这么大一个局了?” “若非如此,以临渊公子之能,如何会在危急时刻使用不出召唤术?” “又怎么会这么凑巧,就有一个骗子,送上了那个险些要了临渊公子的命的药呢?” 贺筱竹满意地点点头。 看来即便是在怒火之下,这些人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 的确如此,这个幕后的主使,此时此刻正紧张地听着他们的讨论分析呢。 她的嘴角才刚刚向上浮起,余光立马瞥见一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