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场闹剧一样的朝会结束之后, 汪贵妃那边的人是齐聚一堂,他们是急得额头冒汗,还把汪德全给请了过来, 汪德全听到三皇子割发明志牙一抖, 直接咬到了舌尖, 鲜血从他的嘴角留下。
见着了血,一群人绕着汪德全忙乎,恨不得受伤的是自己。
而汪德全眼泪汪汪,忍着疼说道:“这不能吧, 三皇子怎么会忽然在朝堂上割头发。”
祁赟之的脸色黑漆漆的, 离开之前他看到了女儿赶赴到了宫里,旁边还站着虚云大师,虚云大师口口声声说要度化有缘人。
这有缘人还能有谁?就是三皇子了!
听着虚云大师的话, 祁赟之就觉得心惊肉跳,一会儿想着圣上和贵妃娘娘肯定不会允赵昶安出家, 一会儿又恨赵昶安不争气, 大好的情形竟是弄成这样, 同时祁赟之还免不得想到这位当真是佛法高深,三皇子这样一出谁也不知道, 他竟是会赶过来直接说是要度化人。
祁赟之黑着脸说道,“就是因为发生了这等大事, 才需要请您过来商议。”
汪德全心想着, 他能够有什么作用?无非是吃喝玩乐, 最多听一听贵妃的嘱咐。
汪德全干笑着说道:“贵妃娘娘可晓得了?”
卫淞长吁短叹说道:“应该已经知晓了,我们朝臣出来了之后,身上就让人去了贵妃娘娘那里。”
汪德全这会儿心跳缓了下来,反正万事有贵妃娘娘做主, 那里肯定会有个章程。
很快大夫过来给汪德全看伤,汪德全又忍不住想到了另一个会治病的人——魏昭,他的这位外甥对祁明萱可没有一丁点的情谊,反而是对明衍郡主有些缠绵情意。
要是当时贵妃娘娘替赵昶安定了明衍郡主,是不是三皇子就不会想要出家?
祁明萱那丫头有时候的眼神确实怪让人不舒服的,汪德全甚至觉得,这丫头在盘算怎么弄掉自己,这丫头古里古怪的。
汪德全再看了一眼祁赟之,他觉得这人也是如此,总透露出一点奇怪的清高劲儿。
不过就算是祁明萱古怪,这登位之后想找什么女人,就找什么女人,不也就成了?
汪德全想着赵昶安割头发这一出,恐怕贵妃娘娘要生很久的气了,一想到这个就头疼,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进宫去见贵妃娘娘。
此时清流们都聚在礼部衙门里,他们正在商议在去震中的人选。
“让年轻力壮的后生去。”欧旵对着兵部尚书说道,“你来拟折子,下午就把人给定下来。”
“就去栾单县?”
“如果是其他两县不必去人,只有栾单县需要去人。”林鹤忽然开口说道,“估计三皇子点出来栾单县也是这个缘由。”
当日太子一行离开的时候林鹤也去看了,他一开始看到了男装的魏昭就觉得有些眼熟,回去越想越不对,后来公主府里传来消息,他才知道去的人就是魏昭。
若没有凶险,魏昭肯定不会去,林鹤在听闻三个地方可能是震中,想到的就是最危险的栾单县。
林鹤知道昭昭有老天爷庇佑,只是这地动之事,他还是替她忧心,尤其是昨晚上大地动了之后,他与家人们一起在院子里静默站了许久,府里头的下人们以为他们是忧心地动再来,其实他们都是忧心在震中的昭昭。她有没有带着太子在地动到来的时候躲好?她没让人发现她的身份吧。
林鹤今儿早朝的时候,眼底都是淡淡的青色,不过满朝文武都是如此,他这个模样也不显得奇怪。
林鹤的话让众人纷纷点头,话题又转到了三皇子出家的事情上来了。
户部尚书叹道:“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三皇子闹着要出家。”
兵部尚书是个大嗓门,朗声说道:“做出了割头发的举动,也不知道贵妃娘娘和圣上那边允不允许。”
“这还用说,汪贵妃倘若是有两个儿子,恐怕都不会允许这个出家,更何况只有这一个,趁着太子在震中救灾,指不定撺掇这个上串下跳呢。”
“现在上串下跳的得成了汪贵妃吧。”
“没错,为了三皇子的举动得操心很久了。起码可以拖到太子回京。”
“三皇子此举也算是功德无量的好事。”
“就是,给了人喘息时候。皇后娘娘也可以放心一二。”
众人担忧在震中里的太子,但见着汪贵妃那边焦头烂额,还是有一种放松的快·感,就连欧旵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瞧瞧看,就算是她想要扶持自己的亲子上位又如何?还不是烂泥扶不上墙。
汪贵妃确实被赵昶安的举动气得够呛,第一天在兵部侍郎领着人去震中的时候,她躺在床榻上,鼻腔里呼吸都带着火气,等到刑部侍郎的人走了两天,病中的汪贵妃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她的儿子铁了心要出家。
赵昶安别说是滴米不进,他已经是滴水不进了。甚至汪贵妃怀疑,倘若是可以憋住气,他还得一口气都不带吸进去的。
那位虚云大师也在宫中,他在赵昶安的身侧盘膝而坐,这位高僧同样是滴水未进,但是他的呼吸绵长,三日时间仍然是肌肤红润,而赵昶安则是不同,他的唇瓣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