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一切的力量,却唯独掌控不了重樱的来去。她来到他身边时是悄无声息的,他怕她离去时同样悄无声息。
重樱就这样过上了当米虫的日子。
宫明月找了个替身,每日用幻术扮成她的模样,代替她每日去镇妖司,至今,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
宫明月这段时间很忙,很少留在紫园内陪伴重樱,重樱一个人无聊,就把紫园踩了个遍。
她想起那尊玉像,将宫明月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玉像没找到,倒是让她翻出了一堆诗集。
诗集还是在凌云书院求学时,那些怀春的少女托重樱转交给宫明月的,她以为这些诗集早就被宫明月丢掉了。
重樱从诗集中翻到一本册子,这册子她眼熟得紧,是大蛇曾捧在手心里日夜研读的“春欢图”。
他的手段和技巧都是从这本册子里学的,他学习能力强,除了刚开始会难受,重樱后来的确被他侍弄得很舒服。
这册子重樱只瞧见过一幅图,就扔在宫明月的脑袋上了,如今出现在眼前,重新勾起她的好奇心,她便趁宫明月不在,打算偷偷翻一翻。
刚翻开第一页,就听见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重樱做贼心虚,把册子丢进抽屉里。
冬儿踏进屋内,对重樱福了福身。
重樱吓出一身虚汗,舒了口气说:“是你啊。”
冬儿道:“大人方才派人来传话,让奴婢进紫园陪着您。”
“他怎么想起这茬了。”重樱咕哝了一句。
“……十姑娘您还好吧?”冬儿犹豫着问道。
她进紫园后才知道,她们每日伺候的“十姑娘”是假的,真正的十姑娘关在这紫园里,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如今又瞧见重樱光明正大地住在宫明月的屋里,就是再迟钝的人,这会儿也觉察出不对劲了。
“我没事。他们让你进来,可许你出去?”重樱不抱希望地问道。
“奴婢每日有一次出门的机会,十姑娘若有需要的,可以着奴婢添置。”
这倒是出乎重樱的预料了。这样大的事,宫明月居然不封口,要么,是觉得冬儿是很可靠的心腹,无需防备;要么,是根本没打算过封口。
显然,冬儿不属于第一种情况。
重樱想起宫明月说的那句他们二人的事,只需等待恰当的时机就公诸天下。他多半是想借着冬儿,先在国师府里放出点风声。
重樱想了想,说道:“紫园内的事,你当守口如瓶,否则若有差错,危及性命。”
冬儿立时惶恐地跪下来,垂首道:“十姑娘放心,奴婢的命是十姑娘救下的,绝对不会出去乱说,毁坏十姑娘的清誉。”
重樱赶紧将她扶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几个,我当然是放心的。冬儿,我有件事想交给你办。”
“十姑娘请说。”
“我屋里有张方子,你背下来,去找九公子,托他把药配齐。”重樱抵着冬儿的耳畔,低声将那张避子方的位置说给她听。
整个国师府,能帮得上重樱的,没有几个人。
宫九原是重樱为自己打磨的一把剑,后来因生辰宴上宫七暗算她那件事,宫明月差点亲手折了这把剑,从那之后,两人都所有忌讳,不敢再当着宫明月的面往来。
重樱抚了抚肚子,寻求宫九的帮助,这也是走投无路之举。
即便认清对宫明月的心意,她也没有做好迎接新生命的准备。她与宫明月之间无声的战争,不应该加上其他的筹码。
冬儿走后,系在重樱腕间的羽灵突然说道:“小主人不是已经确认自己的心意了吗?可为何……”
重樱顿了顿:“换作是你,你喜欢这样被他关着吗?”
羽灵无法回答重樱的话,它只是法宝生出来的灵智,并不具备人类复杂的感情。它看到他们两个彼此相爱,又彼此防备,更加不理解这种畸形的关系了。
冬儿办事利落,很快就将重樱需要的药带进了紫园。
带进紫园的东西都是需要经过重重检查的,宫九做了只机关兔子,将药藏在机关兔子内,守着紫园的白露和谷雨不懂机关之术,只是草草将兔子拆卸,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就让冬儿带进来了。
她们真正的目的,是看守重樱,不让她踏出紫园,机关兔子是拿来讨她欢心的,也就没往深处想。
冬儿照着宫九所教,拆了兔子,取出药瓶:“九公子说,每日一粒,按时服用才有效。”
重樱收起药瓶,顺势问道:“这几日外头有没有新消息?”
冬儿踌躇半晌,才道:“倒是发生了件大事,前几日,海底封印中逃出一只朱雀和一只蛟龙,卫大人不敌二妖,重伤昏迷,至今未醒。”
重樱愣住:“他伤势如何?”
“皇上已经派了御医前去诊治,不知结果如何。封印那边,镇妖司重新安排了人手,逃出去的两只恶妖,也派出不少猎妖师去追捕了。”冬儿忍不住赞叹一句,“朱雀和蛟龙是存在于传说里的上古妖物,海底居然封印着这样的怪物,曦灵女当真是神通广大!”
曦灵女受万民敬仰是有道理的。
“假灵女可有异动?”
冬儿摇头:“并无。”
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