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不管, 但真的事到临头了,还是不能不管的。真要是不管, 赵延煜三兄弟加于氏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赵延煜点头,“让人传信给顾大人, 让他们离我们再远些。”
于氏皱眉,“那条河什么样, 你们知道吗?”
“我听说过, 那河挺宽的, 水也深, 反正若是不从桥上走, 必须坐船才能过河。”赵延煜面色慎重。
几人面面相觑,也就是说,河道挺宽,而且水还深, 大河中间都是水, 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 他们除了远远的看着取银子的人, 根本靠近不了。
“到了再说。”于氏叹息一声。
傅清凝昨夜没睡好,一觉睡醒已经是午后, 和纪瑛儿她们一起用了午膳, 就坐在屋中闲聊,顺便等着赵延煜几人回来。
她们妯娌之间,傅清凝和纪瑛儿相处比较多,但古月琳此时也在, 说实话,她有点融入不进前面两人之间,所以,此时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的。
本来赵瑾此时生死未卜,三人若是聊些欢快的话题也不合适。不过,这里是刑部官署,是傅清凝的家,她本就是长嫂,还是不能把妯娌之间的气氛弄得这么僵硬的。
“三弟妹,你那边邻居好相处吗?”傅清凝笑着询问。
古月琳点头,“挺好的。”
纪瑛儿噗嗤笑了,忙歉然的看向傅清凝,“嫂嫂,我不是故意的。”
古月琳疑惑,纪瑛儿就笑着把当初傅清凝的邻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好多人都不愿意搬进那院子,就怕家宅不宁再和离呢。”
古月琳也忍不住笑,“那我那边还真没有这样的。二嫂那边也没有吧?”
气氛松动,不再如方才那般僵硬,傅清凝暗暗松了口气。
天色渐晚时,赵延煜他们终于回来了。
得到消息时,三人急匆匆往门口迎去,赵延煜打前,扶着面色憔悴的于氏,赵延展和赵延善紧紧跟着,几人面色都不好。
“公公呢?”纪瑛儿活泼些,上前几步问道。
赵延展摇摇头,“没看见。”
没看见?
银子都拿去了,怎么会没看见呢?先前她们就设想过,最坏的结果就是拿银子赎人回来。
总之一句话,赵瑾今日应该是可以回家的。
看到一行人面色,妯娌几人面面相觑,到底不敢多问,傅清凝忙让人将备好的饭菜送上,又吩咐人烧热水,这样炎热的天气在外奔波一日,浑身黏腻难受是肯定的,用完膳后赶紧洗漱一番才好。
用膳时屋子里一片沉默,等到膳后,杯盘狼藉撤下,众人重新坐在一起,傅清凝她们才算是知道了内情。
赵延煜他们如约将银票放进船中,看着小船飘飘荡荡远去,到底是不甘心就这么给了银子不见人,悄悄坐了一艘小渔船追了上去。
追了两刻钟,到了一座大桥下,就被那么挡了一下视线,之后没多久看到船只停下,始终不见人去那船上,他们也起了疑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跑到那儿船上去查看情形。
然而,装着银票的匣子不翼而飞,还留下了一封信。
很明显,就在船只过桥底下时,已经有人取走了银票,顺便还放了那封信。
信中言堂堂刑部侍郎和两位庶吉士的爹,二十万两银票太便宜了,明日再送二十万两之后,他们才会放人。
信中言辞恳切,表示这是最后一回,只要银子送上,他们立刻放人!
再气怒,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眼看着时辰不早,若是不赶回,只怕进不了城门。
一些行人这才紧赶慢赶了回来。
听完,纪瑛儿傻眼了,愣愣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众人默然。
纪瑛儿说是拿了全部,但其实她并没有,但是剩下的也只有八万两的三分之一,那八万两,对她来说并不是小数目。
至于拿了十二万两的傅清凝,她确实还有些,却也凑不出二十万两了。
屋子里一片沉默,还是于氏最先开口打破沉寂,“这银子我那里有,明日一早,我们再去一趟城郊。”
赵延展微微皱起眉,“娘,我们不知道他们把爹关在何处?若是明日银票给了,他们还不放人……我们怎么办?若是继续问我们要银子,难道我们就得一直受他威胁,家底再厚,也受不住他们如此是狮子大开口。一两次我们家拿的出,再多几次……”
于氏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眼神一片清明,扫视一眼屋中的所有人,淡然道,“说实话,我不想救人。但是如今你爹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中,要些银子还好,我怕他们要挟你们。我们再信他们最后一回!”
赵延煜点头,“今日银票放上船后,从头到尾我的眼睛除了过桥时都没离开过那艘小船。所以他们取银票大半还是借着桥墩的遮掩,明日我们让人等在那里,若是能够抓到人,差不多就能找到爹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夜里,赵延煜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傅清凝大概是白日睡得太多了,闭上眼睛也觉得心思清明,根本睡不着,看着窗外的月光,她翻了个身,身后赵延煜贴了过来,将她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