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只不过是见他不成器,就扣了他半年的花销,没想到这畜生竟然在外面为非作歹,实在是可恶至极!”
侍郎府中有吃有喝,还有其他人会在暗中接济,他压根儿不担心这小儿子会被饿死。只不过再也不能像以往一样尽情挥霍,拿银子去吃喝嫖赌罢了。
但他没想到,他小儿子竟然会动起了如今这般的歪脑筋,简直丢尽了他的脸面!
顾管家一边拉着黄侍郎,一边跪了下去苦苦哀求:“小少爷毕竟是您的亲儿子,也最得老夫人喜爱。要反正是杀了他,老夫人肯定会怪罪的!
黄侍郎一想到自家那最疼孙子辈,疼成了眼珠子似的老娘,终于没底气。
见他五官皱成了一团,冬冬冷哼一声,站了出来:“黄侍郎,这幢房子是我姐妹一家看中了的,你最好别在这里杀人溅血,沾染上晦气!”
黄侍郎一听,理智立刻回了笼,赶紧把手里的刀扔在了地上。
“郡主,下官得罪了!”
冬冬看也不看他:“你就别跟我东拉西扯了,把这房子的地契速速拿出来!”
黄侍郎一愣,回头看了眼他小儿子,然后点了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反正下
官一共有好几处房子,把这座卖了便是。”
“对了,犬子与……郡主姐妹商定的房屋卖价是多少?”
冬冬没有说话,于是黄侍郎又把目光挪向了顾管家,顾管家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一根手指,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什么?!”黄侍郎目瞪口呆:“一万两?这……”
附近比这小上许多的房子,报价都不止一万两!这房子要卖出去,起码得一万三千两银子才勉强不亏!
他没料到自己的小儿子为了把人诓进来宰,竟然出了一个如此低的价格来吸引买家。
而包括沈家在内的其他人,都是冲着这里又大又好又便宜的优点,才前赴后继地上门来想要买下这幢房子,心甘情愿地付上定金以示诚意。
冬冬见他一副肉疼的表情,很是不满:“黄侍郎,这价格可不是别人逼着给的,这是令公子给的价格!”
“你们黄家在这京城里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能出尔反尔!”
“我……我……”黄侍郎的一张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什么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眼见靖王府的郡主眼神直白地看向他,里面满是“威胁”之意,黄侍郎也不好再
说什么,只能选择了忍气吞声。
“那……好吧,一万两就一万两。”
他底气不足地说完了这句话,然后又转头看向顾管家:“快去侍郎府上把这房子的地契拿过来,让官府管理的文书的小吏也过来!”
说罢,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脑袋耷拉了下去。
都是因为他这不成器的小儿子,害得自己不得不在郡主的主持下,一边倒的认栽,白白损失起码三千两以上的银子!
想到这里,他狠狠地瞪了他小儿子一眼,那样子仿佛能吃人。
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黄小少爷从他爹的眼神中读懂了这句话,几乎要被吓晕了过去。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顾管家就带着一个小盒子,身后跟了两个小吏出现在了院门口。
在黄侍郎愁眉苦脸、沈家人喜气洋洋的见证中,所有的程序都完工,这幢房子终于过到了沈家名下。
大伙儿看着手上白纸黑字,按上红色指印的过户文书和地契,深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冬冬姐姐,谢谢你!”目送着黄侍郎揪着他小儿子离开后,沈苒苒回过头来,向着冬冬真心实意地道谢。
今天要不是她帮
忙,沈家人不仅有绝大可能性倒贴一千两银子出去。
而现在,他们竟然以最最最实惠的价格拿下了这里,这怎么不让沈家人高兴呢?
冬冬一挥手,很是大气地道:“苒苒妹妹不必客气啦,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俩谁跟谁呀。”
“以后你就是我真真正正的妹妹,在这京城里由我罩着你,听到了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手架在了沈苒苒的肩膀上,俩姐妹又恢复了前些日子的融洽与热闹。
“冬冬姐姐,苒苒知道啦。”沈苒苒笑着回道。
从此以后,靖王府的小郡主隔三差五地就往沈家跑,俨然把沈家当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
而沈家自从那边把房屋地契拿到手后,就开始着手处理搬家的事宜。
他们租了马车,把自己的家当从客栈运到了自己的新家,并且把家中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沈苒苒自告奋勇,设计了一块式样新奇的牌匾,上面写着大.大的“沈府”二字。
她央求自己心灵手巧的四哥哥把牌匾刻了出来,然后大.大方方地挂在了自家的大门口。
从此,沈家人的京城生活有滋有味地开始了。
沈家的几个孩子
们全都找到了合适的学堂入学,家里的大人们虽然远在京城,也时时没忘了飞鸽传书,关注和指挥着通达县里的生意。
自从来到京城后,沈苒苒觉得自己的日子更加美好了。这里又繁华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