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疼爱他的爷爷奶奶更让三郎有安全感。
嘎吱一声,三房的门也打开了,湛老三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走,“我就说是三郎的声音,这臭小子一哭起来全村都能听到!”
“三叔,我才没哭!”湛三郎回头说了一句,又抱住了湛老头的腿。
“对,你没哭。”湛老三哈哈笑着,抬手往他脸上刮了一下,“这是什么?猫尿啊!我呸,怎么还一股子泥巴味。”
“你也不嫌脏!”马氏没好气的瞪着湛老三,他也不看看三郎这脸,一道道的黑泥印,还糊满了鼻涕。
湛老大和李氏也都起来了。
“大郎,你们怎么回来了?”湛老大关切的问道。
这大清早的,天也就蒙蒙亮,从姚家到湛家至少要走半个多时辰,难道大郎他们摸着黑回来的,想到此湛老大脸色难看了几分,这半路如果出了点意外?
湛大郎愤怒的看了一眼湛老大,又低下头,只是脸色阴冷的扭曲起来,娘说的一点不错,大伯不想自己和三郎回来,存了心要霸占他们二房的家产!
“大伯,我们偷偷回来的,路上看不见我还摔了一跤。”看到熟悉的家人,三郎又恢复了往日的开朗,对着湛老大伸出手来,掌心果然有擦伤。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湛老头心疼的摸了摸三郎的头,儿子要被除族了,儿媳妇也要改嫁,两个孙子就是湛老头的命。
“姚家都是死人吗?竟然让两个孩子自己回来!”湛老三不满的骂了一句,早知道昨天就把姚家俩兄弟狠揍一顿。
穿好衣服出来的马氏撇撇嘴,她不愿意养大郎和三郎。
没了大郎,那自家二郎就能去私塾了,而且大哥大嫂就小鱼一个女儿,以后老湛家的一切都是她家二郎的。
马氏看着气愤不平似乎要去姚家打架的湛老三,抬手往他腰上拧了一把,笑着开口:“你胡说什么呢,大郎三郎都这么大了,脚长在他们身上,他们半夜偷跑了,姚家不知道也正常那。”
“娘,我没说错吧,这真不能怪姚家。”马氏讨好的笑了笑,只想把姚家夸上天,让大郎三郎再被送回去。
湛老太铁青了老脸,当年自己怎么就给老三娶了这么个玩意回来,娶一头猪都没这么蠢的!
“我去烧饭。”李氏不想掺和,说了一声就往灶房里走。
湛非鱼还要读书也回了房。
不想看马氏这张蠢脸,湛老太带大郎和三郎去西厢卧房看湛老二这个亲爹。
一进屋就看到忍着疼痛爬起来的湛老二,三郎急忙跑到床边表态,“爹,我和哥就留在家里,我哪都不去了!”
三郎是爱玩的性子,在金林村,有湛非鱼这个孩子王在,大家还挺照顾三郎。
但去了姚家村后,村里孩子欺生,三郎又是个性子野的,打了好几架,但人单力孤只有挨揍的份。
“爹,我也想留下来,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湛大郎硬邦邦的开口,他是湛家长孙,从小吃穿都是最好的,早早就去了私塾读书,从没受过苦。
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湛大郎一下子从天堂跌到地狱,他只想回到原来吃喝不愁的日子,所以本能的想留在湛老二身边。
俩孩子似乎都被吓到了,湛老太看了一眼动容的湛老大,突然扯着嗓子哭了起来,“我苦命的孙子啊!”
湛老太一把抱住了大郎,哭的声音都发颤了。
湛老头也难受的别过脸,湛家出了这样的事,受苦的还是两个孩子。
“娘,你别哭了,省的又吓哭了三郎。”湛老三是最孝顺的,可一想到娘打算让大哥代替二哥被除族,这会看到悲恸哭嚎的老娘,湛老三总感觉有几分不得劲。
“是啊,娘,大郎三郎是姚家的亲外孙,二嫂又没死,姚家还能欺负他们。”马氏附和的了一句,所以娘就放心把大郎三郎送去姚家吧,大郎不读书一年还能省十几两银子!三郎又贪嘴,总是和二郎抢吃的。
湛老太一口气差一点没吸上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湛老太脱下脚上的布鞋就砸了过去,“你这个黑心肝的,你没看到大郎三郎摸黑回来的,这半路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要让你二哥断子绝孙那!”
骂完后,湛老太又抱着大郎哭起来,哭两孩子可怜,哭湛老二要背井离乡的吃苦受累,哭自己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这日子还过不安生。
大郎三郎毕竟是孩子,吃过早饭之后,两人就累的回屋子睡觉去了。
湛老二还是没食欲,最后被湛老太逼着吃了一碗粥,这会卧房里,除了老两口外,就剩下湛家三个儿子。
“老大啊,你是大哥,是家里的顶梁柱。”湛老太哭狠了,红着眼眶看向湛老大,“老三是个靠不住的,你二弟现在又这样。”
坐一旁的湛老三想反驳,可看到头发花白、干瘦疲惫的湛老太,又沉默下来。
湛老大一瞬间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娘,你放心吧,有我在,家里散不了。”
湛老太闻言直点头,拍了拍湛老大的胳膊,无比的欣慰,“我生了个好儿子。”
湛老头也赞赏的看向表态的湛老大,老大虽然话不多,但干活从不偷懒,是个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