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花。
要说恨,张秀才都有杀了湛非鱼的心,但现在在乐山居后院,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眼里看着。
“是,夫子。”几个学生畏惧张秀才的冷脸。
半晌后,马车从后院牵出来了,几人跟在张秀才身后上了马车。
“还不上来!”看着依旧在磨蹭的张天豪,张秀才的怒火已经到达要爆发的顶点了。
气愤不甘的张天豪一脚踢到旁边的树干上,刚打算上马车,却见两人快步走了过来。
“张少爷请稍等。”湛老二面色依旧是病态的苍白,毕竟之前挨了七刀,失血过多伤了元气。
湛大郎没有了在家的嚣张,畏畏缩缩的对着张天豪拱手行礼,“张少爷。”
“你们谁啊?好狗不挡道,滚一边去!”正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张天豪鄙视的看着湛老二和湛大郎,这两个穷酸从哪里冒出来的?
被骂的湛老二表情微微一变,估计没想到秀才家的小公子竟然如此粗鄙。
湛大郎则是低着头,可眼中却满是恼火,这人跟朱鹏一样,不过是投胎投的好而已,凭什么看不起自己!刚刚在文会上,他不是被湛非鱼那死丫头给压的死死的!
深呼吸着,湛老二陪着笑脸说明了来意,“张少爷,这是我长子湛修骏,张家私塾乃是上泗县最好的私塾,我家修骏希望能来私塾读书,得到张秀才的教导。”
听到对方姓湛,张天豪的怒火蹭一下爆发了,一脚对着湛老二踹了过去,“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张家私塾绝不会收你儿子的,快滚,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
等湛非鱼回到村里,就看到小姚氏和马氏在院子门口叫嚷着,四周还围了不少人。
“大嫂,做人不能没良心,小鱼被过继了,可也是老湛家的钟,她奶现在病了,这银子我们三房要均摊!”马氏大嗓门的叫嚷着,牵扯到银子,什么妯娌情都是假的。
小姚氏也绷着脸,面色难看,“小鱼要读书,这不孝的名声传传去了,只怕也不好啊。”
“大嫂,你住着瓦房,院子里还养了六七只鸡,前两天小鱼还是坐马车回来的,我听说带了许多好东西!”浑身冒着酸气的马氏第一次感觉湛非鱼过继了不是好事,好东西都被大嫂独吞了。
“我听说是湛老太是被大房气病了,她一直没说,最后高热烧坏了嗓子。”围观的妇人给旁边人解释着。
“那不是成哑巴了?”几个妇人满脸震惊。
“王大夫说了要想治要去医馆,估计医药费至少五十两,还不一定能治好。”王大夫正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只能看头疼脑热的小毛病。
一听到五十两,众人忽然有些理解小姚氏和马氏为什么来这里闹腾了,这么多银子,搁谁身上不肉疼啊,最怕的就是银子花了病也没治好。
有上年纪的老太太叹息一声道:“花那个冤枉钱干什么,不能说话就不说。”
金林村没哑巴,但隔壁两个村子都有哑巴,不说话也不影响干活,再者湛老太都五十多岁了,花这个银子不值当。
“小鱼回来了。”有人喊了一句。
马氏急匆匆的向湛非鱼小跑了过来,迫不及待的道:“小鱼,你奶是被你爹气病的,这银子你肯定要出,这要是放到其他人家,看病的银子肯定要你爹一个人出,而不是平摊。”
马氏倒是想让湛老大一个人出银子,可他都被除族了,因为要忙着给李氏垒围墙,就拒绝给老宅砍柴,谁知道湛老太被气病了,她又要强,直到不能说话了湛家人才知道。
听完“前因后果”,湛非鱼忍不住往老宅方向看了去,要不是知道被喂了哑药,湛非鱼都要相信这胡说八道了。
“那个前三婶。”湛非鱼看着一副不给银子就要干架的马氏,“不是变哑了,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是被我前爹气病的?”
呃……
喋喋不休的马氏被问愣住了,旁边的人也都傻眼了,对啊,不是说哑巴了。
这死丫头还真是牙尖嘴利!小姚氏又嫌弃的看了一眼没用的马氏,这才阴阳怪气的道:“这是你爷说的,你奶不能说话了可又不是傻了,她还能点头摇头。”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也对,湛老头和湛老太一张床上睡着,肯定知道她被湛老大给气病了。
“小鱼,你别管,你已经过继了。”李氏一手摁在湛非鱼肩膀上,把人护到身后,冷眼看着小姚氏,“湛老大被除族了,你们要银子就找他要去!要不到你们就去告官吧!”
被除族的湛老大几乎是净身出户,就带了几身衣服,即使有村里照顾着,可他现在也就饿不死而已,身上估计连十文钱都没有。
“大嫂,话不是你这样说的。”小姚氏脸色阴沉,马氏也是满脸怒火。
妯娌俩谁也不愿意掏银子给湛老太看病,当然,也是嫉妒李氏现在的生活,这才上门闹腾要银子。
“湛老二存在聚宝钱庄的一百五十两银子不能取出来?”李氏一语命中要害。
众人想起这一茬,鄙视的看着小姚氏和马氏。
虽然那是不义之财,但湛家放着现成的银子不用,非得找李氏和小鱼要银子,这心也太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