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何暖给拦住了。
“贱人你还敢拦我?”鲍宝珠叫嚷着,抬手就往何暖的脸打了过来。
何暖钳制住鲍宝珠的手腕,一个巧劲,顿时就听到杀猪般的喊叫声,而随着何暖一推,鲍宝珠往后退了好几步,没站稳之下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估计是撞到了尾椎骨,顿时又是痛苦的叫声响起。
湛非鱼坐石凳上没有动,打量着一身桃粉色襦裙的鲍宝珠,两个手腕上还戴着明晃晃的金镯子,发髻上也是一整套的鎏金头饰。
“你们两个死人那,还不赶快扶我起来!”鲍宝珠唾沫横飞的怒骂着,两个婆子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不是齐家的下人。”湛非鱼这话其实白说了,不说这一身行头至少十几两,就说鲍宝珠这身材,绝对是大鱼大肉吃出来的虚胖。
粗鲁的揉了揉摔痛的屁股,鲍宝珠粗短的手指头指着湛非鱼,恶狠狠的道:“你立刻让阿江起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她爹说了现在不能得罪齐桁,可这死丫头不过是跟着齐桁来的,齐家总不会因为一个不三不四的客人对自己如何,她爹在主家可是有几分面子的。
看着梳着坠马髻鲍宝珠,湛非鱼不由道:“那是你相公?但他也是齐家的下人,签了卖身契的,何暖,把人赶出去。”
鲍宝珠简直要气疯了,她在齐家就跟小姐一般,所有的丫鬟小厮平日里都要喊她一声小姐,结果却被人欺上门来了。
“我打死你这个死丫头!”鲍宝珠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率先向着湛非鱼这边再次冲过来,而这一次她带来的两个丫鬟两个婆子赶忙上前帮忙。
得罪了齐桁少爷至多被责罚,或者罚了月银,可如果得罪了宝珠小姐和鲍管家,那以后的日子绝对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都没看发疯的鲍宝珠一眼,湛非鱼再次诵读手中的《庄子》。
何暖动作果断而凌厉,砰砰几脚后,鲍宝珠五人就被何暖给踢了出去,这一次是真的摔痛了,鼻子撞到鹅卵石上,鼻血刷一下流出来,鲍宝珠扯着嗓子哭嚎起来。
二进的院子其实并没有多大,湛非鱼虽然在花园里,可鲍宝珠这么一嚎,主院的明三和齐桁都听见了声音。
半晌后,一群人都围堵在花园门外,对比满脸鲜血哭的就跟死了爹娘的鲍宝珠,守在花园门口的何暖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而透过挡门的何暖往花园里一看,湛非鱼侧对众人坐着,身体笔直,面容沉静,让人不自觉的噤声沉默。
“这又是谁?”齐桁绷着脸指着坐地上哭嚎的鲍宝珠,这衣裳首饰一看就不是院子里的下人。
围拢在一旁的丫鬟小厮们面面相觑的,一个个低着头没敢开口。
明三懒洋洋的靠着树,小丫头之前都用守门小厮杀鸡儆猴了,这些人还敢来闹,果真是奴大欺主啊。
齐桁气狠了,刚要发火,就看到坐地上哭的鼻涕泪水糊满脸的鲍宝珠喊了起来,“爹,你怎么才来啊?我都要被人给打死了!爹,你给我做主啊!”
鲍宝珠两手还沾着红艳艳的鼻血,乍一看的确很惨,当然也很埋汰。
鲍管家压着怒火,对着齐桁赔罪道:“少爷,这是我女儿宝珠,她娘死的早,小的就这么一个独苗苗,宝珠性子娇纵了一点,都是被小的给惯出来的。”
“爹?”鲍宝珠错愕的看着鲍管家,自己都被人打出血了,爹竟然还不给自己出头?
“小鱼要读书,这几日任何人都不准来花园打扰,否则发卖出去!”齐桁不得不按照湛非鱼之前的法子,不听话的下人直接发卖了。
“我可不是齐家的下人!”鲍宝珠怒火的开口,她可是良籍,“那个死丫头敢打我,我要报官,让干爹把她抓起来!”
“宝珠不准对少爷无礼!”鲍管家不轻不重的斥了一句,他要是真阻止,就不会等鲍宝珠把威胁的话说完才开口。
就在此时,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跑过来,“管家,不好了,刘百户在门口,要打进来了。”
齐桁还在她娘肚子里的时候,齐父定居在南宣府,虽然每年年底都要回主家拜年,可齐桁对丰州的情况是一点都不了解。
鲍管家满脸愁容,“怎么招惹了这位爷,这可如何是好?”
鲍管家瞄了一眼不解的齐桁,压下眼底的鄙夷,这才解释道:“少爷,刘百户脾气不好,最见不得欺凌弱小的事,必定是阿江跪在大门外被刘百户看见了。”
“一人做事一人担,这位嫉恶如仇的刘百户如果要问罪,那也是我一力承担。”湛非鱼清脆的声音响起,面容从容而平静不见半点惧色。
看着越过自己向外走的湛非鱼,鲍管家低着头,眼底有讥讽快速闪过,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好,就该让刘百户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齐家大门外,此刻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但一看衣着明显都是南湖巷这边各个府宅里的小厮还有丫鬟婆子们,说是看热闹,或许也是为了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会回去好告诉自家主子。
湛非鱼跨过门槛就站在台阶上,看向马背上的刘百户,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手里拿着马鞭,面色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