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而已,还要写文章干什么,难道到了战场上靠之乎者也把敌军吓退?
……
刘家镇。
大雨后的清晨,让人感觉到了秋日的清寒。
“姑姑,刘家什么意思?这是故意晾着我们吗?”金宝珍气鼓鼓的坐在椅子上,一想到来了淮安府却诸事不顺,不耐的情绪更是毫不掩饰,“我们金家难道比刘家穷?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相对于金宝珍的暴躁,魏夫人端坐在梳妆台前让丫鬟给自己梳妆,看着铜镜里自己艳丽的妆容,“今日要去拜访楚夫人,换上那一套嵌宝石翠玉头面。”
“是夫人。”丫鬟低声应下,又奉承了一句,“这头面和夫人今儿穿的梅花纹银丝襦裙正搭。”
“姑姑。”金宝珍不耐烦的喊了一声,“楚知府真的会收下桂轩吗?”
“放心吧,轩儿天资聪颖,读书又勤奋刻苦,早年楚老爷曾欠下我们金家一个人情,这些年你爹一直没舍得动用,轩儿肯定能拜师成功。”魏夫人拨弄了一下簪在发髻上的钗,自己本就是填房,若是金家败落了,说不定自己都坐不稳魏夫人这个位置,所以此次淮安府之行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夫人,刘老太太和刘夫人来了。”门外伺候的丫鬟低声回禀,眼底有不屑快速闪过,刘家还真是不讲究,即便只是偏院的客人,可也没有大清早就上门的,即便有事也该让丫鬟先来说一声,哪有婆媳两直接就过来了。
魏夫人同样有些不悦,可金家还得和刘家合作,再不待见刘家七房的婆媳两人,魏夫人也只能暂时忍耐,“让老太太去小厅稍后,我和宝珍随后就到。”
片刻后,梳妆打扮好的魏夫人带着金宝珍过来了,结果一进门就看到刘老太太坐在主位上,好在刘王氏是在下首的椅子上坐着。
“老夫人这么早就过来了。”魏夫人大步走了过来,笑容热情而热络,在右侧的圈椅上坐了下来,“我还打算和宝珍一会儿去拜见老夫人呢。”
“这倒是巧了。”刘老太太被奉承的哈哈笑了起来,魏夫人怎么着也是个官夫人,被她这么一捧,老太太感觉倍有面子,腰杆子都挺的直直的。
一想到早上又疯起来的刘宝儿,刘王氏忍不住的开口:“魏夫人,今日是有事要拜托魏夫人,只要事成了,冥婚的事我就是舍了这张老脸也让族老们点头。”
刘家要想给刘和锋弄个冥婚,哪需要金家来献殷勤,能找出一大把八字相合的女子,可以避免夭折的女儿成为孤魂野鬼,估计没哪家会拒绝。
可和金家结了冥婚就不同了,有了这层牵绊,日后金家求上门来,刘家总不能置之不理。
魏夫人点点头,笑着问道;“可是那丫鬟的事?”
一提到在湛非鱼那里接连吃瘪,刘王氏面色难看的点点头,“那死丫头油盐不进。”
金宝珍不屑的看了一眼抱怨的刘王氏,脆声开口:“那贱丫头不差银子,不过一会我和姑姑要去拜访楚知府,到时候就是一句话的事。”
本来长辈的说话,金宝珍一个小辈插话就不合适,偏偏她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显摆模样,可偏偏刘老太太和刘王氏不但没感觉到被冒犯,婆媳两反而附和了几句,这巴结的嘴脸简直就是市侩。
刘老太婆媳亲自送魏夫人一行上了马车,就指望金宝珍回来时能把何暖一起带来。
……
楚府。
虽说魏夫人是女眷,按理说楚知府不方面见客,但金桂轩毕竟是个少年郎,再者早年楚家还欠了金家一个人情,楚知府只好让楚夫人出面,夫妇俩一起见客也算周全。
吁……骏马被勒停的声音响起,马背上,邓治武火大的瞪着一旁的马车夫,“你敢抽我的马?”
巷子转角有点窄,本来是邓治武和黄叔的两匹马走在前面,可身后的马车呼啸的赶上来不说,担心马车撞到转角的墙壁,马车夫竟然拿鞭子狠狠的抽了邓治武的马。
也幸好邓治武马术精湛,否则惊了马,又是这么窄小的巷子,前面还有马车挡路,估计真的人仰马翻了。
“张明,快点赶路被耽搁了时间。”马车里,金宝珍不耐烦的催促了,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马背上熊一般魁梧黑状的邓治武,嫌弃的哼了一声,丢了五两的碎银子过来,“没伤没死,拿了银子就滚一边去!”
马车夫再次扬起马鞭,马车啪嗒啪嗒的跑远了。
黄叔拦住差一点冲上去理论的邓治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办正事要紧。”
不说在淮安府,就是在京城,这样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更多,只不过一般人有点眼力劲,邓治武胯下的良驹一看就是淘汰下来的军马,再者他酷似邓将军的这张脸,一般纨绔还真不敢招惹身强力壮的邓治武。
“黄叔,你说湛非鱼是不是也这般蛮横不讲理?”邓治武本就是个粗犷的性子,也没和离开的金宝珍计较,可一想到自己有求于人,而湛非鱼若是这野蛮的性子,邓治武苦着脸,他突然发现这真是一门苦差事。
黄叔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即便不讲理,难道二公子就不来了?”
想到远在西南的大哥,邓治武瓮声瓮气的接过话,“来,刀山火海也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