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到消息就给自己直接定罪。
见湛非鱼真没有生气,何生也放心下来,“还没有消息,付家已经报案了,朱县令带着捕快去了付家。”
“阿生,你继续去杨旭那边,我先睡一下。”湛非鱼缩回了微暖的被窝里,看着表情错愕的何生不由笑了起来,“他不仁,我偏要有义,我非得愧疚死他!”
呃……何生不由同情起离开的杨旭。
卧房里再次安静起来,湛非鱼放空脑袋闭着眼,原以为还是睡不知道,可过了片刻就进入了黑甜的梦境里。
……
正院客厅。
丘宗羲端坐在主位上,看着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副知错的杨旭,都被气笑了,嘲讽道:“刚刚不是威风凛凛的闯了姑娘家的闺房,这会怂了?老夫告诉你晚了。”
让丫鬟送了茶水过来,丘宗羲喝了两口,火气总算消散了点,“顾轻舟这些年就这么一个小弟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远在京城却千里迢迢的给小丫头送一马车一马车的东西,吃的穿的用的,那些东西你也吃了,杨旭啊杨旭,你这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说的就是你!”
其实顾学士虽然也送了一马车的东西,但剩下的那些都是殷无衍派人送过来的,只是借了顾学士的名义罢了。
“杨家还没起复,你就把内阁大学士给得罪死了,你以为圣上非得杨家不可?杨旭,你能耐啊,杨家被诬陷通敌叛国八年多,好不容易要沉冤得雪了,得,都毁在你手里了。”
丘丘宗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杨旭,不由嗤了一声,“你认为何谓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老夫告诉你小丫头为什么不去京城,因为顾轻舟不想她去!”
“她去了京城,不说那些世家子弟,即便是宫中的皇子皇孙也会打小丫头的主意,娶了她就等于得到顾学士的支持,得到半数朝臣的效忠,得到天下文人的拥戴,等于是未来的储君!”
屋子外,杨守成正站在屋檐下吹冷风,听着丘宗羲那责骂声,杨守成身体站的笔直,肃杀冷硬的脸庞上不见半点不虞。
骂的杨旭都抬不起头,骂的他恨不能以死谢罪,丘宗羲这才舒坦了,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子不教父之过,你打算在门外当门神吗?”
杨旭一愣,回头一看,这才看到身上带着雪花的杨守成从门外走了进来,“爹。”
没理会备受打击的儿子,杨守成率先给丘宗羲行了礼,“丘叔,杨旭让您老费心了。”
丘宗羲摆摆手,该说的他刚刚已经都说了,倒也不能怪杨旭,这些年他在石头村长大,见得少,经历的少,脑子一根筋也正常。
杨守成看着神色惶恐的杨旭,神色过于平静,沉声问道:“你可知错?”
“爹,我知道。”杨旭诚心悔过,丘爷爷骂得对,自己不该那么冲动鲁莽,小鱼如果真的要杀人,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你有三错。”杨守成看着站的笔直的杨旭正色继续道:“一错:听到消息后,就被情绪控制,失去了理智和判断。”
“二错:你和小鱼是朋友,可你却怀疑她,杨旭,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今日之事发生在你身上,小鱼她会认为你是凶手?还是第一时间找出陷害你的凶手?”
杨旭面色一白,再次低下头,尤其是想到离开卧房时湛非鱼那冷淡疏离的表情,只感觉心里更加难受了。
看着蔫下来的杨旭,杨守成半点不留情,“三错:若是小鱼是凶手,你这般冒失的跑过去质问,不但会打草惊蛇,也会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片刻后,杨旭灰头土脸的出了门,原本想去湛非鱼那里,可一想到她染了风寒,脚步一转往厨房方向走了过去,爹说的对,要道歉就要拿出诚意,只是口头不痛不痒的说几句并没用。
屋子里,丘宗羲这才开口道:“付家那边是什么情况?”
“仵作已经验尸了,付家姑娘是被人掐死的,而行凶的正是昨夜留宿付家的周书瑶……”这几日杨守成都在镶武县城,所以第一时间也就得到了消息,可他也没想到付家那小姑娘会死。
对于昨日梅谷的意外,杨守成知道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处理,杨旭是为了救人而落水,付家以此来逼婚,杨守成有的是办法让付家打消这个念头。
只不过存了磨炼杨旭的心思,杨守成这才没有理会,谁曾想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一个小姑娘就这般香消玉殒了,看来为了对付杨家,暗中的人是无所不用其极,付琅嬛一条命根本不算什么。
听完了杨守成的话,丘宗羲半眯着眼沉思了片刻,看着依旧沉稳淡定的杨守成,“可有什么线索?是谁动的手?”
如同丘宗羲此前说的一般,湛非鱼如果要杀人不会自己动手,同样的这话放在周书瑶身上也适合,周家的嫡长女又怎么会亲自动手掐死付琅嬛,只是不知这其中有什么手段。
“付家此前曾秘密去了县衙大牢。”杨守成也没有隐瞒。
自从杨家要起复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杨守成就联络了杨家旧部,镶武县的风吹草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甚至可以说整个陇右道的局势他此刻也都了如指掌,所以付家的行动再秘密也瞒不过杨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