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里满是斥责和鄙夷,既然丘静媛敢这么无法无天,湛非鱼就顺势坐实了流言,彻底绝了三房挟恩图报的路子。
本来围观的百姓就愤怒不已,这会再听到湛非鱼的话,知道丘静媛是丘瑾瑜的妹妹,众人的愤怒瞬间高涨到了极点。
“原来是那个伪君子的妹妹!”
“还有人说姓丘的重情重义,我呸!”
“难怪我听说丘老先生不待见丘家三房,无风不起浪,这三房果真都不是好东西,心肝都是黑的。”
“这些人没心肝,都被狗啃了!”
当日襄武县被蛮夷大军围困,男人都上了城楼,连身体强壮一点的妇人也拿着菜刀守在城楼上,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城门被攻破了,蛮夷大军长驱直入,襄武县城的百姓都会死在屠刀之下。
在情势这般危机的关头,丘瑾瑜带着人去了凹子口,不管钱氏放出的流言如何粉饰太平,如何给丘瑾瑜贴金,襄武县的百姓都不会买账。
而此刻看着拿小瘦猴威胁湛非鱼的丘静媛,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丘静媛早就千疮百孔了。
听着四周的怒骂、鄙夷声,心高气傲的丘静媛气狠了,尖锐着声音怒骂起来,“你们都给我闭嘴!都闭嘴,谁再敢胡说,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湛非鱼,你就会躲在这些贱民后面吗?”丘静媛愤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湛非鱼,“你为什么不跪下来求饶?只要你跪下来了,这个死小鬼就能得救了!”
担心筹码还不够,丘静媛让晴红把装银子的荷包拿了出来,除了一点碎银子之外,里面还装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我这里有两百两,只要湛非鱼给我磕头赔罪,我立刻把就把银子赔给你们,你们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银子!”
虽说有不少路人都跌伤了,好几个小摊子也被撞翻了,但真论起来其实也没多少银子,生意再好的话,一个小摊子一日最多就赚个两三百文,丘静媛拿出来的银子绝对多了。
“闹市纵马是轻罪,但挟持孩童却是大罪,丘小姐,你若把人放了,还能从轻处罚,否则的话即便你爹在这里也救不了你。”湛非鱼面容平静,娇俏淡定的模样和面容狰狞的丘静媛形成了鲜明对比。
眼瞅着丘静媛还要开口,湛非鱼先一步打断她的话,“你也不用拿一个孩子来威胁我,我今日把话搁在这里,你敢动手我就敢动手,一命偿一命,就不知道丘小姐你敢不敢赌?”
湛非鱼话音落下,何生向前走了几步。
还是那平凡无奇的模样,可何生能从马蹄之下救走小胖子,他就能在护卫的保护之下取了丘静媛的项上人头。
“你敢杀我?”丘静媛几乎要气疯了,自己可是丘家的千金小姐,身份贵重,湛非鱼算个什么东西,她竟然敢杀自己!为了一个臭小孩敢杀自己!
“你敢杀人让护卫顶罪,丘小姐认为我不敢?又或者说丘小姐认为我老师比不过你父亲?”嗤笑一声,湛非鱼轻蔑的看着一愣的丘静媛,不就是比谁的背景更大。
小瘦猴如果真的死在谢平手里,不用说肯定是他去衙门顶罪,丘静媛绝对会推的一干二净,同理而知,何生杀了丘静媛,湛非鱼也能全身而退。
被威胁的丘静媛很想把湛非鱼脸上得意的表情给撕掉,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乡野丫头,也配和自己相提并论!
若不是有幸拜师顾学士,湛非鱼还在金林村过着饱一餐饿一顿的日子!
可一想到她的老师是内阁大学士,丘静媛气的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可喉咙却像是堵住了一般,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真的论起来湛非鱼的身份的确比她更贵重。
“差爷来了。”
“高大人也来了。”
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捕快们随即吆喝着,围堵的百姓们自发的让出一条路来,走在一群佩刀捕快身后的正是上任没多久的高县令。
目光扫过全场,高县令本来黑沉的脸庞更加威严冷酷,“先把人送去医馆。”
“是,大人。”两个捕快立刻应下,快速把躺在地上都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黄嬷嬷给抬了起来,好在医馆就在两条街之外,离的不算远。
高县令冷眼看着被护卫围在中间的丘静媛,冷声开口:“把孩子放了!”
也幸亏小瘦猴胆子大,被挟持了也就一开始害怕,这要是普通的孩子估计这会早就哭嚎起来了。
丘静媛不敢和湛非鱼争锋相对了,那是因为害怕何生动手,可高县令不过是七品县令,丘静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每年来家中递拜帖的那些官员,七品县令都不够资格登三房的门。
本来就憋着怒火的丘静媛再次怒起来了,“不放又如何?你还敢动手不成?”
丘静媛不松口,挟持小瘦猴的谢平自然不会放人,但捕快们却要听从高县令的命令。
一时之间,双方对峙起来,湛非鱼倒成了旁观者。
“本官再说一次,放人!”高县令面色冷厉的怒喝一声,他本就是刚正不阿的性子,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否则这些年也不会在麟州府就当一个小小的推官。
所以丘静媛别说只是丘家的千金,她就是皇亲国戚,犯到高县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