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钱世鹏抱着右手痛的嗷嗷叫唤起来,掀桌子不成,本想着把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紫砂锅给掀了,至少也算是找回了面子。
可何暖出手太快,直接把钱世鹏的手摁在砂锅上,即便只是半晌的功夫,可钱世鹏的右掌心已经烫红了,辛亏手掌心皮糙,这若是手背估计都烫出水泡来了。
“钱公子这是要当着捕头的面蓄意行凶?”湛非鱼笑眯眯的开口,毕竟这一锅热汤如果真的泼过来了,湛非鱼这脸就危险了,说钱世鹏行凶半点不为过。
“贱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掌心灼热的痛消退了一点,钱世鹏痛的面容狰狞,目光死死的盯着湛非鱼,眼底满是暴烈的杀气,这绝对是结下死仇了。
“此前有幸见过钱夫人,并未提起过钱公子。”湛非鱼想起丘静媛,这两人行事倒是如出一辙,一旦不高兴了,那就是不管不顾。
可这么一想,湛非鱼表情微微一滞,丘静媛会养成这般跋扈嚣张的性子,很有可能是她姑姑丘文兰或者丘夫人的缘故,具体的情况还需要等进来禁龙卫那边的调查。
可钱世鹏呢?湛非鱼抬眼打量着气的涨红了脸的钱世鹏,这绝对是纨绔中的纨绔,明知道丘静媛都对自己避让了,他竟然还敢闹事,这是被钱夫人捧杀养出来的无法无天的性子?
“世鹏兄。”赵毅快步走上前来,安抚的拍了拍钱世鹏的肩膀,随后又看向湛非鱼开口道:“不知姑娘贵姓?世鹏兄之所以失态,实则是此前那块佩玉乃是世鹏兄的心头好,如今玉佩丢失了,世鹏兄情急之下失了分寸,还请姑娘见谅。”
“赵兄,何必和一个贱丫头浪费口舌,我钱世鹏从小到大就没这么憋屈过,今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钱世鹏恶狠狠的开口,明显不打算化干戈为玉帛。
不等赵毅打圆场,钱世鹏看向一旁的胡捕头,咄咄逼人的开口:“这贱丫头伙同客栈掌柜的抢了我简直千两银子的玉佩,这就是强盗罪!胡捕头还不抓人,这是要让本少爷去府衙门前击鼓鸣冤吗?”
被架到火上烤的胡捕头恼怒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胡琰,这就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一个小捕头,这两边都得罪不起!
关键是胡捕头是胡琰的族兄,真论起来他也是赵大人这边的人,平日在衙门的时候,庞大人一直压了赵大人一头,胡捕头行事也都是小心谨慎,唯恐被人抓住了错漏。
结果还是阴沟里翻船了,原本以为只是带着捕快走个过场,谁知道是进退两难的境地。
胡琰也恼火,谁能想到钱世鹏这么没谱,毅哥都开口打圆场了,他竟然还不管不顾的要把事情闹大。
“世鹏兄,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大事化小?”赵毅同样无奈,他原本想着挖个坑给钱世鹏,到时候卖钱家一个好,顺利搭上钱家的关系,可钱世鹏不按牌理出牌。
钱世鹏明知道丘静媛都不敢得罪湛非鱼,可他还敢闹事,自然也不把赵毅放眼里,此刻冷哼一声,态度跋扈而张狂,“既然赵兄开口了,我就给赵兄一个面子,但这这个贱人先后两次出手伤人,我要她一只手,赵兄,这不为过吧?”
钱世鹏阴森冷笑着,看死人一般看着何暖,一个贱婢而已,不过仗着武艺高强,竟然还敢对自己动手,废掉她的一只手,看这个贱人还怎么张狂!
赵毅眼神一沉,胡琰几个纨绔也是面色难看,湛非鱼这来头他们还不清楚,但身边的丫鬟就是个练家子,这来头必定不小,钱世鹏一开口就要人一只手,这不是给面子,这是故意刁难!
柳小五性子本就暴烈,这会更是气不打不一处来,“钱世鹏,你别给脸不要脸!不说昨日是你出手在先,技不如人也就罢了,今天毅哥给你面子,你还嘚瑟上来,有种你自己动手,看看是你废掉别人一只手还是被人废掉一只手!”
“小姑娘。”柳小五看向依旧坐在椅子上的湛非鱼,明明是个小姑娘,可柳小五莫名的想起了书院的山长,就这么淡定自若的模样,什么话都不不必说,你就自乱阵脚了。
柳小五对着湛非鱼拱拱手,直接豁出去开口道:“我们和钱世鹏也就刚认识,一顿饭的交情而已,刚刚多有得罪,还请姑娘包涵,至于钱世鹏找死,小姑娘你不必留手,肃州府张大人为官清廉、秉公执法,若真闹上了府衙,那也有张大人给你做主!”
湛非鱼站起身回了一礼,即便是纨绔,该有的分寸也都是有的,这么一对比,钱世鹏纨绔的就让人感觉到奇怪了。
“不过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而已,没必要闹上公堂。”湛非鱼笑着开口,“因为下雨不得不在肃州府停留,此前和张同知见过几面,按理说也该去拜访张大人,这倒是我失礼了。”
湛非鱼见过钱夫人,不管她什么来头都不奇怪,毕竟她是个小姑娘,钱家虽是商贾,可在陇右道也有几分薄面,湛非鱼若干跟着家中女眷参加宴会,有一面之缘太正常了。
可湛非鱼却提起张同知,赵毅他们都惊了一下,张闵贤可是麟州府同知,日后张家的家主,说不定过两年就能升为麟州知府,再加上将军府杨家已经起复了,这毕竟是姻亲关系,说不定多年之后还会调入京中。
湛非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