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荷拒绝了,之后阮老大就没再提这事,不过在阮荷三岁之前,他一直都跟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那时候阮荷小,走路也不稳,只能在家待着。但是三岁了,她就可以跟着大哥去山上打猪草了,也不用大人看着。
阮老大跟她也跟得不是那么紧了,毕竟他有时候也需要去做些事。
“妹妹!我要走了,你吃好了没?”
虽说阮茂林已经十岁了,但是他并没有正儿八经下地挣过公分,也就假期帮着队里打些猪草挣个半公分,现在正好是他放暑假的时候。
“好了好了。”阮荷一抹嘴,迈着小短腿赶紧往外跑,她娘就在后面跟着:“慢点,慢点。”
跑到院子里,她朝阮茂林身上一扑,就被他结结实实地抱住了,还上下颠了颠,笑呵呵地说:“妹妹又胖了。”
“没有,妹妹没胖。”阮荷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哼!她现在是婴儿肥,以后会瘦下来的!
“小林,别逗你妹妹。”
许雅琴追过来,给阮荷理了理衣服:“去山上就跟着你哥哥,别乱跑。小竹也是,别往河边那里走,危险。”
“娘,我不跑,宝宝最乖了。”
许雅琴看着女儿乖巧保证的模样,忍不住亲了一口。
“娘,我也不会乱跑,我会看好妹妹的。”阮茂竹瘦弱苍白的手紧紧拉着阮荷的手。
许雅琴知道自家孩子听话,摸摸他的头,放他们三走了。
走出门口,阮荷就扭着身子要下来:“大哥,我自己走。”
“你这小短腿,走到山上得多久?乖一点,大哥抱着你过去。”
“不要,不要。”阮荷嘟着嘴:“会累到大哥。”
“大哥不累。”
阮荷还是要下去。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阮茂竹开口了:“哥,让妹妹下来吧。等她走累了你再抱着她。”
阮茂林想着阮荷也就一时想走,回头累了就不觉得好玩了,就把她放下来,他和阮茂竹一人牵着她一只手往山上走。
前山村靠山,整个村子后面就是一座大山,也幸亏了这座大山物种丰富,不然三年饥荒的时候,这个村子不知道会饿死多少人。
阮荷听她娘说,当年这座山外围,被村民吃得草根都不剩,树皮树叶都扒了不少。要不是怕深山里的猛兽,深山里能吃的东西也得被扫荡一遍。
阮家也是靠着这座山,特别是阮建业那手打猎的手艺,敢往深山里跑,才能让阮家一个孩子都没有饿死。
山的外围都被村里的青壮年扫过一遍,危险的东西要么赶进山里了,要么抓了吃了,所以在外围是没有危险的。
春夏季节,很多小孩妇女都爱在这外围打猪草、挖野菜,幸运点还能捉住一只野兔野鸡之类的。
阮茂林背着竹筐,带着弟妹找到一处猪草肥美,树荫比较多的地方,让阮茂竹带着阮荷在他画的一个范围里玩,他自己蹲地下一把把薅着猪草。
阮荷又不是真的小孩,哪能看着她大哥一个人干活,她就蹲在她大哥旁边,看了一会儿她大哥拔的哪些草,就开始使出吃奶的劲拔那些草:“大哥,我和你一起拔,咱们拔多多的。”
阮茂竹不说话,早就蹲在她们旁边了。
拔了一会儿,阮荷就觉得手心又疼又麻,她张开双手一看,手心已经被草剌得通红一片,再使点劲估计就破了。
她没有说话,绷着嘴唇不服输地继续拔着。现在农村日子都不好过,她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娇气,什么农活都不会干。
还是阮茂竹细心,发现了阮荷的不对劲,他知道一开始拔草的疼,立马伸手抓住她的手:“妹妹,让二哥看看你的手。”
“不用,不用。”阮荷手背在后面往后躲,但她一个三岁的孩子,哪里抵得过六岁哥哥的力气,被强硬地把手拉了过去。
一看到阮荷手心被磨出来的水泡,阮茂竹的眼眶瞬间红了:“妹妹,疼不疼?”
“不疼。”阮荷看着哥哥这模样,眨眨眼睛,手心再疼都说不出来了。
阮茂竹伸手轻轻碰了下她的手心,阮荷“嘶”一声,手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一下。
阮茂竹更心疼了,妹妹是他们一家的宝贝,从小到大一家人都不舍得她吃一点苦,现在手磨成这样,阮茂竹心里懊悔极了,没有刚开始就阻止妹妹干活。
“二哥,我真不疼。”阮荷乖巧地说,还伸手摸了摸阮茂竹的脸。
离她们一定距离的阮茂林也察觉到了这边的不对劲,走过来一看,立马半跪在地上,捧着阮荷的手心疼地问:“妹妹,你手怎么了?”
阮茂竹收回手,低下头自责地说:“拔猪草拔的。”
他这一说,阮茂林也自责了:“都怪哥哥不好,让你受伤了。这猪草回来再薅,我送你回家上药。”
“不要。”阮荷不想因为自己让哥哥费功夫,这来来回回,今天的工就白干了。
“大哥,我没事,咱们把筐装满再回去好不好?”阮荷可怜巴巴地看着阮茂林兄弟二人。
但此时的阮茂林和阮茂竹态度却非常强硬,硬是先带着阮荷回了家,让阮老太用针把她手里的泡挑破,在家里上了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