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弟弟撒娇的模样, 阮菊不忍心,不顾阮梅的阻拦, 还是把奶粉拿了出来。
阮茂旗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抬手就要拿走,但半路伸出只手,把奶粉抢走了。
阮梅把奶粉高高举起来,阮茂旗伸手够了两次都没够到, 阮梅虽然比他小一岁, 但个子却比他高。
阮茂旗不高兴了:“你干嘛?大姐都说了给我喝了。”
阮梅一扬下巴:“你自己去倒杯热水过来,谁也别告诉,不然以后我和大姐有好吃的都不会给你了。”
阮茂旗重新露出高兴的笑容:“知道了。”
拿过杯子快速跑出来了屋子。
结果就是剩下三分之一又分了一半出来给阮茂旗。幸好三人这行为没被王大花发现,不然大房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
龙琊县里,申小虎把查到的证据整理成册, 瞅个黑夜的时刻,让纸人一起敲响付鸣春对头张得开家的门。
“谁啊?大半夜的。”
一个带着睡意的女声响起,紧接着塔拉着拖鞋的脚步声离门越来越近。
申小虎忙把放进信封的证据放在门口, 让小纸人躲起来。他自己无所谓, 反正没人能看到他。
“人呢?”
一个披着棉袄的三十多岁女人打开房门,房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她四处张望了下,一脸奇怪。
“咦?这是什么?”女人也就是张得开的妻子孙慧美捡起信封, 看到最上面写的字:张得开书记收。
“给老张的。真奇怪,什么人跑这么快,还投匿名信。”
孙慧美又看了看, 外面除了正吹着的冷飕飕的风外,没有一个人,她拢了拢衣服,摇摇头转身关门进屋了。
张得开已经起来,就在床上坐着,看到孙慧美拿着个信封进来,他视线停留在信封上,问她:“谁来了?这是什么?”
“没看到人。”孙慧美皱着眉把信封递给他:“给你的,你看看,好像是匿名信。”
张得开一听蹙眉,面上带了不喜:“那些hong小兵都疯魔了,天天举报这个举报那个,被举报的都是有才之士,剩下的都是像他们那样乌烟瘴气的人!还往我这里投匿名信,我又不是付鸣春,投再多我都不管。”
说着把信封往床头柜上一扔:“不看不看,这种东西看多了也是伤眼睛。”
孙慧美拍了他一下,把信封拿过去,不赞同地看着他:“这些话以后不要说了,容易招祸知不知道?付鸣春就等着抓你的把柄呢,要是你被举报了,我和孩子可怎么办?”
张得开被妻子一唠叨,立马投降:“我是气不过。行,以后不说了,做这个书记我真难受。”
孙慧美握住他的手:“你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这信还是看看吧,万一是真有事呢,要是因为你一时之气错过了百姓的求冤,咱罪过可就大了。”
孙慧美把信重新塞进张得开的手里,这次张得开没再扔,拆开信一行行看起来。
越往下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孙慧美一看这表情不对,不像是看举报信的模样,要是举报信,张得开早就气得小声骂开了。
等张得开看完,孙慧美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事情很难办?”
“你自己看吧。”张得开把信给妻子,他拿出信封里剩下的东西,都是付鸣春几人来往的书信,贪污受贿的证据、账本。
“畜生!”孙慧美看完,气得浑身发抖,把信往床上狠狠一拍:“畜生都比他们强,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
“能抓他们不?”
张得开甩了甩手中的证据:“可以,不过这是他们贪污腐.败的证据,关于迫害知青的证据还是不足。被迫害的知青自己不来报案,我们根本无法得知具体是哪些人受到了伤害,这点上无法判付鸣春的罪。不过这些也足够了。”
张得开和付鸣春斗了很久了,两人都是贫农出身,大学是室友,一同进入政.府机关做事。
但付鸣春喜欢投机取巧,干损人利己的事。为了自己有升官,不惜举报师长岳父,最终扒上了市里ge委会一个领导的大腿,成为了县ge委会主任。
张得开是干实事的,他觉得升职得为老百姓做事,得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付鸣春这种欺师灭祖背信弃义的家伙,当官就是国家的蛀虫。
两人自学校就不对付,工作后更是相看相厌,都想把彼此拉下马。
可是付鸣春有人罩着,他自身能力有限,根本找不到证据。
张得开出身没问题,家里祖祖辈辈都是贫农,在外面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付鸣春想伪造些东西举报他都伪造不出来,太假。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张得开原本以为付鸣春举报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老师,举报帮他升职的岳父就够心黑了,没想到他还能干出迫害知青这种更丧心病狂的事。
他妻子说的对,这已经不是人了,连畜生都不如。
如今得了这些证据,张得开心里既气愤又激动。终于能把付鸣春这蛀虫拉下马了,如果不是天太晚,纪检监察部门下班了,他能立马把证据送过去。
算了,再让付鸣春享乐一晚上,等明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