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不满,再闹出事端来罢了。”
从元妙仪刚重生时她就知道,元太夫人爱的只有荣安候府,和她的富贵荣耀。
对元弗唯偏心的不满,和今日对柳殊棠的敲打,不过都是她怕內宅中起了风波,闹出事端来让盛京中人看笑话罢了。
倘若內宅中一直风平浪静的,她又没有兄长撑腰,掀不起什么风浪的话,太夫人才不会在乎谁心中受了委屈和不公。
元妙仪心中对太夫人的冷漠和元弗唯的偏心早就看透了,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好计较和委屈的。
当下她只在乎兄长,还有福田庄中的事。其余的人和事,不值得她多费心神。
回信很快就写好了,元妙仪在最后还说了自己要去福田庄亲自查整账目一事。将信封好,元妙仪又紧着将已经快要收尾的络子编完。
她将碧玉和白玉比了比,都觉得不好,一时间有些苦恼。还是崔嬷嬷从盒子里,找出了几颗红玉的珠子,用来做尾珠再合适不过了。
崔嬷嬷一边找匣子将信和络子都装起来一边笑道:“这些年姑娘给世子打了多少络子,眼见着手艺越来越好了。”
这时候收拾完东西的白芷也走了进来,她是最早跟着元妙仪的侍女。
听见崔嬷嬷这话打趣道:“嬷嬷还说呢,姑娘最早练手打得那条络子,歪七扭八的。姑娘原不好意思送出去,谁知世子拿到之后珍惜得和什么似的,带在身边大半年,直到姑娘打了新络子,才将那条换下来。”
编络子,在大燕属于闺阁女子的必修课之一。元妙仪还做公主的时候,独独没学过这个。她虽然聪慧,可这手上的功夫须得刻苦的练习才行。
元妙仪叹了口气道:“等我什么时候有了长嫂,这些事就不用我来做了。”崔嬷嬷奉了茶上来道:“等那时,姑娘说不得就就得给自己的丈夫打理这些了。”
元妙仪喝着茶微微笑道:“这些事,若不是带真心诚意的关怀去做,也没什么意趣。不过夫妻之间,若能相敬如宾一生,已是幸事了。”
柳殊棠一回到临风院里,先让院中另一个大侍女将元纾容带到次间去歇息。看着碧桃关好了门,柳殊棠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她以手支额,深深地叹了口气。碧桃走过来给她揉着额头道:“夫人,能拿到中馈之权也算好事,您也毋须太过忧心了。”
这些年来,柳殊棠身边虽然有了其她的大侍女,但唯有碧桃与她最为贴心。她拍了拍碧桃的手,指了指一旁的绣墩道:“坐那儿说吧。”
碧桃应了一声,在绣墩上坐了:“老爷还是看重您的,您若主持了中馈,除了名分上,同正妻又有什么分别呢。”
柳殊棠只觉得自己额角的筋跳得直痛,她摆了摆手道:“这都不是要紧的,这样的勋贵之家,中馈实没有那么好拿的。何况名分之差,不是这么简单可以弥补的。”
“更何况,”柳殊棠嘴角挑起一个冷冷的弧度:“这些年来,你什么时候看过东院的那位吃过亏,她都一意赞同此事,那这事便没有那么简单。”
原以为只是个年纪小的,好拿捏的,却不曾想是个比裴琳琅还棘手的。
元弗唯偏心也好,冷待她也好,她似乎都不在意。对太夫人和元弗唯始终一副孝顺恭敬的模样,便是对着她,也不曾表现出怨怼憎恨的模样,让人拿不着半点把柄。
碧桃也有些迟疑了:“说不定,是二娘子知道是老爷提议的,不想拂了侯爷的意呢?”
柳殊棠嘴角的冷笑更深了:“你别看东院那位一副孝顺恭敬的样子,可我知道,她是断断没有将侯爷放在心里的。”
说完她又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你说的也是,中馈把持在我们手上,总比落到别人手里的好。侯爷昨日又宿在秦氏那儿了?”
碧桃点了点头道:“这个月,有半数的时间侯爷都在她那儿。夫人,您可得上心了。”
柳殊棠摇了摇头道:“这都不是要紧的,侯爷不过是瞧着她新鲜罢了。要紧的是,”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得尽快有个孩子。若世子之位不变,我将中馈主持得再好,不过是为了他人做嫁衣罢了。”
这三年里,元弗唯身边陆陆续续地添了好几个红颜知己。可连带着柳殊棠在内,都未能有妊。
元家只有元令珩一个儿子,那嫡枝在元家便是铁打的江山。柳殊棠再多的谋划,都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碧桃站起来,靠近柳殊棠小声道:“夫人,您让奴婢找的人,奴婢已有了些眉目。过不了几日,说不定便有好消息传来了。”
今日总算有个好消息了,柳殊棠舒了口气道:“你盯紧着些,人一找到,便带进府里来见我。”
到了晚间,盛京城内突然来了场暴雨,天色暗得比往日早些。
晋阳长公主府内,仆从们有序地穿行在府内,早早地将四处的灯都点了起来。
晋阳长公主正同身边的掌事姑姑一样一样地打点着萧云樾的行装。
她自今上登基之后,日子便一直过得尊贵舒心,因此容貌看上去仍然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晋阳长公主继承了来自母族的绝色容光,但她身份尊贵,气度端华。因此虽然容色艳丽,却很难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