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元妙仪没有正面回答萧云樾的问题,但她说的这话也足够让萧云樾惊喜了。
臂鞲虽然比不上什么佩帏,玉佩来的有另一层含义,但多少也算个贴身的物件。
更重要的是,如果说之前元妙仪还在刻意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那在刚刚的那番剖白之后,萧云樾能明显感受到,元妙仪对他的那点距离感,已经消融殆尽了。
臂鞲好,我就是一直特别喜欢绑着臂鞲,萧云樾在心里颇有些喜滋滋的想到。
不计元妙仪给他做些什么,哪怕元妙仪只是口头道声谢,萧云樾也一样会高兴。
元妙仪事先也没想到孙安骨头这么软,所以此时离青叔来接她还有一段时间。
敞厅坐久了,便觉得有些太安静了。
这处宅子虽然小,但敞厅后面有一处幽径,两边都种着湘妃竹,萧云樾便问元妙仪要不要出去走走。
元妙仪坐久了也觉得有些累,便欣然答应了。
宅子里的其他人似乎都默契的不来打扰他们,最起码元妙仪走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宅子里其他的人。
身旁风吹竹林簌簌作响,萧云樾问元妙仪接下来要不要他帮她盯着那个什么林大师。
元妙仪摇了摇头道:“这倒不必。”反正马有明将人这样拖着也不错,也不会打草惊蛇。
她侧头看着萧云樾然后抿唇笑了笑道:“只是还请小侯爷不用再找人带着瑾安表哥出去玩了,我舅母已经对他总是不在家这件事颇有微词了。”
萧云樾倒是不意外以元妙仪的聪慧能知道此事,见元妙仪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便知道这位表哥已经三振出局了。
所以他也厚着脸皮,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道:“好。”
但这难得的和心上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也不想和元妙仪聊别的男人,所以萧云樾干脆转移话题道:“子瑜去冀州也有些时日了吧?”
元妙仪点了点头:“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前几天还同我写了家书来,说是同僚都很好相处。”
萧云樾笑道:“冀州刺史我也曾经见过,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子瑜呆在冀州,倒是比润州更适合他。”
说到此处,元妙仪有些迟疑。她知道她前些时日的猜测,一定能从萧云樾这里得到准确的答案。
但此事似乎目前还是机密,若她问出口了,是让萧云樾告诉还是不告诉她呢?
只是元令珩正在冀州,若是边关战事再起,冀州也必将陷入战火之中。事关自己兄长的安危,便让元妙仪有些举棋不定了起来。
倒是萧云樾看着元妙仪犹豫的样子道:“我猜,你是想问我,朝廷诸多举动,是不是边关不太平?”
元令珩曾经同他说过,他这个妹妹在政治上极其敏锐,若是同为男子入朝,只怕他来日的成就还不如她。
宫内这些时日来连发旨意的调动,朝中不少敏锐之人早就嗅出了一丝硝烟之气。
再加上谈起冀州之后,元妙仪便露出了这样的神色,萧云樾便知元妙仪多半也有此猜想。
元妙仪想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她相信萧云樾也是有分寸之人。若真是朝廷机密,不能对她言明,萧云樾应当也会直言。
果然,她听见萧云樾说道:“此事在朝中也算不得机密,毕竟两台现在俱都知晓了。”
“关外继柔然之后出现了新的能号召各部落的部族。”萧云樾正色道:“上月便已有游骑滋扰幽州,觊觎关内之心已是昭然若揭了。”
元妙仪猜到了边关要起战事,可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她深知若关外再出现能将草原各部族一统之人,对大燕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这场战事,很可能就不会像她设想的那样,只对边关的几个州有影响了。
倒是萧云樾见她神色凝重,忍不住安慰道:“如今边军和之前已不可同日而语,何况查抄完江南道后,国库丰盈,便是起了战事,大燕也未必怕了他们。若有战火,也必将先从幽州而起,冀州在后,何况子瑜乃是文官。”
萧云樾这话可不是单为了宽她的心胡诌的,塔塔儿若想叩关则必先过晋云城,而晋云城内驻守着大燕如今最精锐的铁骑。
晋云城中狼烟一起,不出几日盛京这边便能收到消息,驰援边关诸州。
元妙仪心头一松,知道萧云樾说的倒也不错。而且天子能在此时将元令珩调往冀州,显然是有重用之意的。
两人正说话时,南关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道:“侯爷,元二娘子,元府的马车来了。”
元妙仪今日是打着在多宝斋看首饰的名头出来的,若是在外面呆太久了,怕是会让人起疑。
萧云樾一直将她送到了门口,一直不见人影的崔嬷嬷此时已等在马车边了。
“这个给你。”萧云樾递过去一个丝带,元妙仪伸手接过来,袋子中似乎装了一个有些坚硬的,还有棱有角的东西。
见元妙仪有些疑惑,萧云樾便解释道:“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木哨,我有一只飞鸽,听到哨声就会飞回我的家中,晚一些我便让南关给你送去。你若有事找我,写了条子让鸽子送来便是。”
元妙仪前世也使过信鸽,但会听哨声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