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麟台,我没听错吧?”元令珩难得如此失态,声音也比往日大上了许多。
得了元妙仪首肯的萧云樾昨晚兴奋得一夜未眠,第二日待到日头升起来时,便正式递拜帖上荣安侯府见元令珩了。
元令珩今日恰巧休沐,接到萧云樾的帖子时,还有些疑惑。
他和萧云樾之间交情匪浅,萧云樾往日有事上门找他,向来是打个招呼人就来了,甚少这么正式的递帖子上门。
怀着这样的疑惑,元令珩亲去大门将萧云樾迎到了自己的书房中。
原本元令珩想着是,萧云樾或许是为了近日朝中之事来的。
前些时日,晋云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关外的部族最近在向着幽州和冀州的方向移动。
两城的边军已经派出了多股游骑刺探,塔塔儿部似乎已经有了想要动武的架势,他们想着以一场大战的胜利来彻底奠定他们在草原上的王座。
萧云樾已经递了折子上去,不日就要返回幽州。靖元帝虽然暂时还没有批复他的奏折,可已经将羽林卫暂时交给了萧云樾原本的副手来管。
幽云十六骑是萧云樾在幽州一手组起来的铁骑,萧云樾心中清楚,若幽州那边的消息属实,靖元帝迟早要让他回到幽州去的。
塔塔儿部需要一场大胜来赢得草原上的人心,而大燕同样需要这次的胜利,狠狠击碎关外对中原的觊觎之心。
更何况幽州冀州都住着不少大燕的子民,若晋云城被叩开,这次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又要有多少人失去自己的家人。
萧云樾虽然生于膏粱锦绣之中,可自少时便已经从军,守疆卫民是他的职责,他绝不会推脱。
只是既然元妙仪已经默认了,那在他去往幽州之前,萧云樾还是想元令珩能同意他的求亲。
如果他这次能得胜从幽州归来,萧云樾便想以这次大功来请求天子赐婚于他和元妙仪。
毕竟萧云樾很清楚,元令珩在元妙仪的心中如兄如父。
所以能不能得到太夫人的同意,萧云樾倒并不是很在乎,元令珩的首肯,才是至关重要的事。
听着元令珩有些不可置信的语气,萧云樾摸了摸鼻子道:“子瑜,我是真心求娶的,绝对没有消遣你的意思。”
听到萧云樾要娶自己妹妹的时候,元令珩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他是曾经有些怀疑元妙仪对萧云樾有些别样的情愫,只是没想到事实是完全反过来的,是萧云樾对自己的妹妹图谋不轨。
元令珩看着萧云樾的眼神一下就变了:“什么时候的事?”
萧云樾还有些茫然,什么什么时候?
元令珩说出口的话带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觊觎我妹妹的?”
虽然萧云樾觉得觊觎一词有些不准确,但他看着元令珩很有些不善的神色还是说道:“就是那时裴夫人过世后,第一次来你府上,在庑廊上见到了二娘子。”
他母亲过世后?那时自己的妹妹才多大?元令珩在心中换算了一下那时元妙仪的年纪,一时间感觉有些晕眩。
亏他往日里还觉得萧云樾这人光风霁月,是个难得一见的坦荡君子,没想到这么早就开始盯上自己妹妹了。
元令珩也是个聪明人,再联想起那年花朝节灯会前,萧云樾特特上门来打探他那日有没有事,而后又在那日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妹妹身边。
还有前些时日打断尤谨行的腿,在新平伯府一事中这么出力。
诸多原本看似平常的事,一下便有了答案。
他就说萧云樾怎么在新平伯府一事中如此卖力,敢情是为了讨好他妹妹的!
“不行!我不同意!”元令珩愤而起身说道。
萧云樾早就猜到了元令珩会有如此反应,毕竟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捧在手心里,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的妹妹。乍然一听有人求娶,只怕是皇帝元令珩都不会愿意。
所以萧云樾镇定地坐在座位上反问道:“为什么?”
正在气头上的元令珩一下便被他这句话给问住了,是啊,为什么呢?
他不可能将元妙仪一世留在家中,可若说起婚事,这满盛京中,还有比萧云樾更好的儿郎吗?
别人不知道,可元令珩毕竟和萧云樾多年挚友,他的品行,元令珩再清楚不过了。
而且长公主和定国公也是京中难得一见的和睦夫妻,家中和睦,又没有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可虽说道理元令珩都想得明白,让他就这么松口答应,元令珩也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对劲。
“此事我暂时还是无法答应你。“元令珩稍稍平复了一下有些激动的情绪,坐回椅子上,沉声开口道。
萧云樾听元令珩的语气,便知道他已经过了最初那阵气,便道:”当然,子瑜。不日我就要前往幽州了,在我回来前,这事不会再有外人知晓,你可以慢慢想。”
其实前些时日,宋怀翊便知道萧云樾马上要动身前往幽州,便问他何不在他去往幽州前,将和那位小娘子的亲事定下来。
萧云樾当时瞥了宋怀翊一眼说道:“你也知道我是要去幽州啊?若我这次回不来了,这时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