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上完课和同学一块儿去学校后面的步行街玩。
那是他们认识的第三年。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能用只剩一层窗户纸来形容。虽然还未言明,已经到了临门一脚的那种地步。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主动给她发消息,也很少回复她了。
一开始,她以为他忙,那时大大咧咧的,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变故在那个礼拜六,她拿着自己做的鸡汤去他挂职合作的公司里找他。那段时间他说他很忙,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
前台把她带到他的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她想给他一个惊喜,蹑手蹑脚地探进去一个头。
于是,就这样,看到了她永远也忘不了的那一幕——沈霁靠在桌上假寐,宋书萱正温柔地替他按压着太阳穴。
只这一愣神的功夫,她不小心碰到了门板,办公门当即发出刺耳的“吱呀”一声。
宁嘉如梦初醒,呆呆地站在那边。
沈霁也被这动静惊醒了,那一瞬,表情有片刻的慌乱。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让宋书萱出去了。
后来,他跟她解释,说这段时间太累了,他跟宋书萱也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选择了相信他。
那时的她还很单纯,天大的事情就是家里爸妈又吵架了,妈妈打麻将又输了钱,可再怎么争吵,他们第二天总是能奇迹般和好,她妈总有办法哄着她爸,她也就不当回事。所以,在年少的她心里,既然他承诺了,他就不会欺骗她……只是她忘了,当时她还是一个学生,他却已经是一个“社会人”,他们的取舍、价值观,一开始就差太多了。
他逃避、踯躅,而她的稚嫩追逐,在当时只是加速了他的远离。
说到底,这只是一段无疾而终的失败的暗恋,她不应该再耿耿于怀。
只是,有些事情,如果在心里种了一根刺,就像是插入血肉的一根钉子,不管拔不拔除,都牵连着筋骨,早就鲜血淋漓。
从那天开始,她就不应该再去找他,不该抱有任何的幻想。
否则,后来也不会看到他和宋书萱走到一起,自取其辱。
这晚上她都没怎么睡,在床上辗转反侧。
快2点的时候,她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一个人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
然后,打开朋友圈发了条动态:[心情不是很美妙[哎][哎]]
过了没一会儿,手机里发出接收到消息的提示声。
宁嘉怔了下,折返回聊天界面。
是韩霖发来的,问她:“怎么了?”
宁嘉又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2点15分。
[爱吃荔枝的小哭包:你还没睡吗?]
韩霖没有回复,而是打了电话过来。
宁嘉接起:“喂——”
“怎么了,有气无力的?”韩霖笑了笑,声音低沉,莫名有种沙哑的磁性。
宁嘉摇了摇脑袋,怀疑自己一个人太空虚寂寞出问题了:“没什么,今天去律所了。”她把事儿模糊地跟他说了一遍,没指名道姓,只说,“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很不靠谱?自私又功利?曾经一块儿患难与共的人,现在有钱了,就弃如敝履了。”
“别一杆子打死一船人。”
秘书叩门进来,见他在打电话,识趣地要退出去。
韩霖打了个手势叫住她,把手边刚签好的文件递了过去,回头将手机换了个姿势,继续跟她说:“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自己识人不清,也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瞎了眼,当初为什么选了这么个货色。”
宁嘉:“总感觉你在通过贬低别人抬高自己。”
韩霖:“我这是实话实说。”
宁嘉:“韩总,你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他失笑,照单全收了:“谢谢,鄙人却之不恭。”
宁嘉:“……算了,说不过你。”转而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我这边的时间是……”他看了下手表,提醒她,“早上10点45分。”
宁嘉忽然想起来时差的问题了。
深感自己又搞了个大乌龙,她发窘,垂头丧气道:“你笑我吧。”
“我笑你干什么?”韩霖觉得莫名,“你今天怎么这么乖?”跟平时那战斗力爆棚的模样大相径庭。
要搁平日,他说一句,她得怼他十句。
还是不依不饶那种。
“我下午两点的飞机。”韩霖说。
宁嘉一怔,旋即涨红了脸:“呸!谁问你这个了?”
“你不想我啊?”他半开玩笑,调侃的语气,将手边的资料竖起来,稍稍叠了叠,“朝夕相对的,怎么也有点革命友谊吧?别说咱还认识那么多年。”
“韩霖,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