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牢房外面的女孩用着甜美的声音说着恶毒的话, 盛寒风此刻没有一丝意外,“你都知道了?”
白芷反问:“不然呢?你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
盛寒风低着头,整个人埋在阴影里, 半晌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芷道:“西北赈灾银在你手上丢了的时候。”
她说的是原主开始怀疑他的时候,这次的任务是为原主逆袭, 自然说话办事要站在她的角度上来。
“原来如此。”像是想通了什么,盛寒风声音苦涩干哑, 全然没有以往的清润低磁,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白芷不置可否, 却并不想这么简单的放过他。
“你不是自作多情, 而是自视过高。”想到原主的心愿和残留在体内的情绪,白芷看向里面的人的目光愈发憎恶,“你以为原白芷会因为对你的情义而蒙蔽了双眼, 看不清藏在迷雾中带着面具的你。”
“你以为原白芷会因为爱你而放弃满门的仇恨, 甚至为了救你而不惜生命。”
“你以为她会舍不得动手,任由自己悔恨愧疚缠身而不会动你分毫。”
“凭什么呢?”白芷冷笑,“多大的脸!”
人生在世,生养之恩大于天, 教导之义重于山。
一个人该是多狼心狗肺自私自利才会放着杀父之仇不报,为了自己那可怜的爱情委曲求全隐忍度日?
最后来一句,“这都是爱情啊, 我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呀。”
要真的控制不住, 还不如直接挖出来, 也省得留在那身体内恶心人。
盛寒风被她说了一愣,不由的睁大了眼睛,仔细的看了女孩一眼,“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白芷实在是看不惯他这副深情款款佯做对原主了解很深的样子,当下毫不犹豫的拆穿他的假象,“不是我变了,而是你从未真正了解过我。”
“你吝啬于对别人的感情,不肯多付出一分真心,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对你谆谆教导的师父,在阻碍了你路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的踢掉。”
“有什么不对?”撕破了脸,盛寒风也不想再戴着面具装温良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要不是最后出了纰漏,我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
“所以才说你可怜。”白芷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出落到这个地步。”
盛寒风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白芷道:“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你会功亏一篑是因为我。”
“不可能!”盛寒风想也不想的道,“你没有这个本事。”
他下意识的否定了女孩的话,却在看到她的眼神时动摇了,“真的是你?可是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谁帮了你?”他像是被戳到痛脚的猛兽,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铁链被他拖在地上甩的“哗哗”响。
盛寒风从来都不是蠢人,神智正常的时候,他的思维比常人要快捷和敏锐的多,是以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白芷也不吝啬回答,“是大皇子。”继而还好心的解释了一句,“也就是恶人谷的老四修言。”
老四现在已经是太子了,皇上当着满朝文武百官亲口册封的。
本来他因为双生子和当年的旧事还是有些犹豫的,但老四拿出了她给的圣旨,又拿出了国公夫人藏在地道中的账本和信件,两大利器在手,加之卫家的支持,皇上还是承认了他继承人的身份。
不承认也不行啊。
说到底他就他们两个孩子,不给他们难道还能留给隔了一层的侄子吗?
至于双生的事情,修言那孩子都不担忧弟弟顶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混淆视听,李代桃僵,那他就更不在乎了。
年纪大了,还受了玉皇蛊多年的侵蚀,为了能多活两年,他决定修身养性。
白芷的这话对处心积虑的谋求皇位的盛寒风来讲不异于是场重击,他摇着头,表情错愕,眼神疯癫,“怎么会........”
“怎么不会?”白芷并不想这么结束对他的折磨,“不过我能认识太子,还要多亏你呢。”
“要不是你让我成为了孤儿无家可归,也不会被恶人谷收留,更不会结识太子。单论这一点,我该谢谢你呢。”
“噗!”盛寒风吐出了一口黑血,眼中的清明渐渐被浑浊代替,他看着自己的手,大叫了一声,“啊——”
早知道如此,他当初就留下原家了。
可要是留下他们,谁又来作为替罪的羔羊来转移朝中的视线,摆脱自己的嫌疑呢?
盛寒风陷入了无解的执拗中。
白芷却不想给他解释了,达到了理想中的效果,翩然转身离开了牢房。
她是不会告诉他,即使没有她,他的阴谋也不会得逞的。
因为这个世界的皇上并不是昏庸无道,平庸无能的废材,而是一个雄才大略有勇有谋的帝王。
他早在第一批赈灾银失踪的时候就怀疑上了他,只是当时盛家势大,没有足够的证据他并不能轻举妄动,再加上后来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