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没了办法。”
“呸!”王子腾直接指着脏兮兮的贾珠,还有身上隐隐散发着臭味的元春骂道:“你这是好好的养孩子?你瞧瞧这两个孩子被你顾成什么样子了?”
以往贾珠在他和何氏膝下养着的时候,可是干干净净的,谁见了不称上一句玉雪可爱,那似如今脏兮兮的,几乎和外面的泥孩子没啥差别了。
元春也是如此,何氏可是把她的丫环婆子还有奶嬷嬷都敲打过不知多少次,那个人敢好好不照顾元春,那像现在这般,不过才短短几天,便被照顾的瘦了一圈了。
王夫人讪讪道:“这还不是因为下人不够精心吗,妹妹回去必定会好好敲打他们。”
说着她也忍不住怒瞪了李大家的一眼,她忙着挣银子,顾不了两个孩子,李大家的也该看着点才是,怎么让人照顾成这样?
王子腾虽是心疼,但终究强迫自己不去看着那两个孩子,他们自个亲娘都不管了,他一个做舅舅的能如何?
王子腾继续骂道:“你那里会没银子了,被贾政弄走的,不是拿他娘的嫁妆来贴补了吗?里头可有好几座庄子与商铺呢,那些可都是生银子都东西,再不济,你嫁妆里的那些头面首饰随便卖一件也够你吃喝好一阵子了,何必非得要搞什么利子钱!”
当他不会算帐吗?虽然贾政那厮的确是弄了不少自家妹子的银钱,不过那些生钱的商铺、良田还在,虽然出息不大,但她一个女人,安安份份的过日子也尽够了。
更何况,他虽赶了王夫人出门,但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王子腾终究没有把王夫人的嫁妆给吞没了,爹娘当初给王氏的嫁妆,他都让她拿走了,那些头面首饰随便卖一件也够她吃喝好一阵了。
王夫人一时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对她而言自然是银钱越多越好,那有人嫌银钱少的。
这简家事着实闹的太大,莫说王子腾现下和王夫人不和,即使是王夫人当初还在王家之时,王子腾也不管,他心下明白,这事闹的实在太大了,这么多条人命,莫说一个他了,那怕再来十个他也兜不住这事。
王子腾怒骂了王夫人一阵,便让人把王夫人赶了出去,王夫人气的在门外骂了好一阵子,但王子腾这次不理就是不理,那怕她故意打着贾珠,让孩子哭闹也没用,逼于无奈,王夫人只能悻悻然的抱着两个孩子走了。
王夫人走了之后,王子腾仍静不下心来,来回踱步了许久,何氏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敢说话,只是想着可怜的珠儿与元春。
她怕自己心软,先前王氏来找时特意避在内室之中,不过她虽然没亲眼瞧见,但光是听着下人的描述,顿时便心疼的不得了,默默抹泪。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给王夫人送几个照顾孩子的奶嬷嬷或下人之时,只听王子腾突然开口道:“备马!我要去一趟应天府。”
王管家连忙让人备马,何氏柔顺的上前帮着王子腾整理衣领,低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要去应天府呢?”
该不会是当真要帮着王夫人说项吧?
王子腾叹道:“王家教女不严,我准备──”王子腾顿了顿,挣扎片刻后沉声道:“我准备大义灭亲!”
何氏一楞,只听王子腾续道:“我去应天府一趟,亲手把那个放利子钱的蠢货揭出来!”
这事是暪不住人的,早晚会让人察觉简家**案的背后是王夫人做的好事,虽然他和王夫人不过是兄妹,但他做为王家家主,一个教妹不严是跑不掉的,唯今之际只有在旁人发现之前,先将王夫人揭发出来。
王子腾眼眸微闇,要怪!就怪她自个贪心吧!
王子腾亲自应天府击鼓,告发其妹放利子钱,逼死简家五口。
王子腾这一出戏,就连一手安排的贾赦都始料未及,更别提旁人了。
应天府尹登堂之时,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万没想到,这王子腾竟然会狠得下心来直接告发其妹。
虽然简家全家惨死,但亲友中也有不少人知道他们家借了利子钱一事,应天府尹也是才刚知道简家是被利子钱所逼死的,还没查出这幕后何人呢,万没想到王子腾就大义灭亲了。
应天府尹佩服道:“王大人大义!”
啧啧!这一手壮士断腕当真厉害,连他都万万没有想到,王子腾竟然真能狠得下心来。
“我王家教女无方,终究是我王家之错。”王子腾白着一张脸,低声道:“这简家人虽死,但我王家必定会将其风光大葬,以慰冤魂,至于旁的受灾人家,无论是医药还是赔偿,我王家责无旁贷,必定会负责倒底。”
虽然如此一来必定是要花上不少银子,不过和接下来的灭顶之灾相比,能用银钱解决的全都不算个事。
应天府尹一喜,“王大人大义!”
他最愁的便是那些伤者与住家被烧毁的那些人了,他虽有些帮助一番,但这应天府里可没这么多银子啊,这王子腾肯负责,自然是再好也不过。
应天府尹最是懂着人□□故,既然王子腾肯帮上一把,他自然会回报一二,“王大人大义,这事在下必定会告之圣上。”
他也是个明白人,王家既然破财消灾了,说不得王夫人这事能够不牵连到王大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