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六、七两位皇子,就连五皇子身旁也多了好些人。
虽然因为地震,京中屋舍倒了十之八/九,不过要是想花钱,自然有的是地方给人花钱,在金水河的花船之上,四皇子特意宴请了五皇子。
金水河上的游船向来是京里数一数二的销金窟,不但里头的女子大多是来自江南水乡的柔媚姑娘,上从老鸨下到龟奴个个都说话柔气,容貌也都是极好的,略差一些都不敢往客人跟前带,七分的容貌加上十分的温柔,让人听了就打从心里舒畅。
当然,四皇子特意挑了金水河的花船,也绝对不是看在花船里的那分江南风情,而是看在花船地方隐密,又在金水河中,不惧人偷听之故。
五皇子不过才二十初头,不过常年困苦的生活倒是让他看起来好似三十许人一般,不但容貌苍老,就连身上的那一袭衣裳都是好几年前的旧衣裳了,不但早褪了色,边角处都可以看得出来有些许磨损。身上更是半件佩饰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可见其窘迫。
五皇子虽是尽力自制了,但那眼睛总不由自主的往着桌上那些荤菜上瞄着,乍见这样的五皇子,四皇子都忍不住感概,“五弟,你受苦了。”
以往的老五是何等的心高气傲之人,东西略差一点都是不肯用的,御膳房里的吃食向来是不用,只肯用着储秀宫里小厨房的东西,何曾有像现在这般,还对一只烧鸡流起口水来了,可见得他这段时日在裕郡王府里当真是被苛待了。
想来就连父皇都万万没有想到,他给老五挑的那户人家,刚刚好是被甄家拐卖了女儿的人家,裕郡王本就对老五这个嗣子不喜了,在知道了甄家其实是拐了平安郡主的人家之后,自然更对甄妃所出的老五恨之入骨了。
裕郡王府里本就不如旁的王府宽裕,当初五皇子出宫又出的紧,平康帝也不过就让人将五皇子屋里的那些侍妾送了过去,压根忘了把五皇子的那些私房送过去,五皇子手中无银,一切都得靠着裕郡王。
本来一开始裕郡王虽然不喜欢五皇子,不过这郡王世子的份例还是给的足足的,但在知道平安郡主是被甄家所拐的之后,便开始大着胆子苛扣起五皇子的份例来了。
这郡王世子每年应该有着三千两的份例,不过裕郡王以养家为由,硬是拿了一半,当然,这也是合理的,毕竟裕郡王自个也是如此,裕郡王府里又没多少进项,一家子老小全靠那一点子岁银养着,五皇子做为养子,自然不能不奉养老人。
只不过裕郡王又将五皇子一家的食衣住行折了进去,让老五付钱,也不知道裕郡王怎么算的,最后五皇子实际到手后只剩下三百两银子。
一年三百两银子放在普通人家也该是足够了,不过在他们这样的人家,怕也不过就是一个月左右的花销,不过从五皇子的情况看起来……只怕五皇子的日子比他想像中还要难捱了。
四皇子不过略略挟了一筷子,五皇子便立马开动了,只见他如风卷残云,一下子就把桌上的菜肴给扫了大半,饶是以四皇子的城府,也不由得一楞,连忙帮着给五皇子倒了杯茶,“慢着!慢着!别呛着了。”
五皇子用完了膳,吃饱喝足之后,舒畅的打了个饱嗝苦笑一下,“让四哥见笑了。”
说句不好听的,他也着实好一阵子没见荤腥了。
“老五!”四皇子脸色微沉,“这裕郡王家……”
那怕他不喜欢五皇子,不过裕郡王家要是做的太过了,那也未免太没把皇家放在眼里了。
五皇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大晋朝以孝治天下。”他顿了顿又道:“我毕竟过继给了裕郡王家,况且他们因着平安郡主之死而心伤着呢,要府里上下给郡主吃起长素,也算不得什么。”
大晋朝最重孝道,裕郡王又不是不给他吃喝,只不过府里因着平安郡主之死,而都吃起素罢了,他跟着裕郡王夫妇吃素,这种事情,他到那处说理去。
平安郡主也是个命薄的,好不容易被寻了回来,虽是名声有损,但得圣上怜惜,不但封她为郡主,甚至还给她亲自指婚,恰好指给了三皇子的表哥,偏生嫁过去之后,却处处不如人意。
这丈夫不喜,继子不敬,就连马家上下对她也多有鄙视,平安郡主又是个心性敏感的,过门后没几年就病逝了,裕郡王夫妇大受打击之下,便让全裕郡王府上下吃起了长齐,算起来,他也有大半个月没用过荤腥了。
至于衣服什么的,呵呵,裕郡王夫妇倒没有苛扣,不过他们是直接给了布料,让他自个让他房里人去做着,本来这也是方便,偏生裕郡王府里给的布料不是短少,便是花色不适合他。
他除了穿着一袭旧衣出来见人,还能如何?总不能叫他穿着一身大红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的衣裳出来见人吧?他也要脸啊。
四皇子微微一叹,心下顿时明白了,要是旁人,怕是恨极了马家,不过落在裕郡王府中,自然是恨极了甄家。
老五这个甄妃之子,自然成了裕郡王府怨恨的对像了,缺衣少食还是轻的,要不是老五毕竟是个皇子,裕郡王夫妇痛失爱女之下,还真不好说会做出些什么,即使明知道裕郡王是用软刀子杀人,但他们做为五皇子的父母,只要不是明着虐待,无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