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进府要向福晋敬茶,耿宁舒作为格格是见不到的,她也没什么兴趣,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没去凑热闹。
倒是小立子以为她定是非常心急,当晚就把情报送了过来。
白果一五一十地传话,“一位来自满洲大姓钮祜禄氏,跟遏必隆大人沾着亲,另一位出身镶黄旗,是泰州知州武柱国之女,听说还是前朝的书香世家出身,两人的位份都是格格。”
吃着芝麻蛋卷的耿宁舒听到“钮祜禄氏”嘴上稍微停顿了一下,“咔嚓嚓”继续把那根酥脆的蛋卷吃完了,拍干净手坐起来。
核桃察觉到她的异样,担心她难过,安慰道:“您资历更深,她们都是排在您后头的。”
耿宁舒倒不是因为这个,反而她还有些小激动,“乾隆他妈都出现了!退休的日子还会远吗?”
后院进了新人,瑞香就来通知耿宁舒明儿一早就要请安。
她照着往常的时间去的,到了才发现屋里已经坐得满满当当,不仅抱病许久不露面的宋格格来了,福晋也在主位上坐好了。
明明离会议开始还有一盏茶的时间,这些人开例会也太积极了,怕是都想探一探这俩新人的底吧。
看到她进来,李侧福晋摸着自己的肚子,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耿格格怎的比新进府的妹妹们来的还晚,怕不是要让人笑话咱们府里没规矩。”
自从那次罚跪事件以后,她已经许久没挑自己的事儿了,想来这次添了新人,她心里实在是憋得慌。
耿宁舒当然是发现自己的座位后头和对面多了俩人的。
有新人在,福晋也在上头看着,她就没跟从前似的拿摆烂话去堵李氏的嘴,直接上前给福晋请罪,“奴才来迟了,还请福晋恕罪。”
压根就没搭理李侧福晋。
福晋本来就不满李氏的发难,张口就说府里没规矩,这不是当着新人面说她治家不严吗?
好在耿宁舒姿态做的低,给足了她面子,福晋自然就没为难,“本就未到时间,哪能算晚,是我见了两位新妹妹喜欢,想多聊两句罢了,你身子不好别站着了,快入座吧。”
两人一唱一和的,就把李氏晾在了那。
李侧福晋看着她们这副妻妾和睦的模样,在心里骂了句虚伪。
耿宁舒回到座位前,新来的两位格格立马就站起来跟她见礼,福晋给她们互相做了介绍,“这是院里的耿格格,这位是钮祜禄格格,旁边的是武格格。”
武格格是坐在她右手边这位,穿着水蓝色的旗装,长相清丽,只是眉眼间淡淡的有些许疏离感。
耿宁舒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对面的钮祜禄格格身上,她穿一身不出挑的檀色,头上端正地左右各插了两根银簪,点缀了一朵粉色的绒花,很是低调。
她的相貌稍逊武格格些,偏向大家闺秀的端庄大方,五官带点圆润的钝感,笑起来时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耿宁舒打量两人的同时,也感觉到了钮祜禄格格悄悄瞥向自己的目光。
武格格神情依旧清冷,垂眸朝她行了个平礼,都没跟她来个对视,像是对她完全没有兴趣。
钮祜禄格格目光落在耿宁舒的脸上,先是怔住一下,心里很是惊叹于耿宁舒的美貌。想到之前家里说过,这位耿格格虽然出身不高,现下却是府中最受宠的,她就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耿宁舒也回她一个和善的笑,虽然她没有巴结这位未来太后的想法,可人家上来就和和气气的,挺好。
她只想躺平苟到退休,实在是不想再碰到苏格格那样盯着给自己找事的人了。
三人互相礼貌地见完礼之后,各自坐了回去。
福晋面上挂着和气的笑,“既然进了贝勒府的后院,以后就是自家姐妹了,大家都要相处和睦才是。家和才能万事兴,旺人丁,望各位谨记在心。”
李侧福晋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对这话不屑一顾,其他人都乖巧应下的时候,耿宁舒耳朵动动,好像没有听到旁边武格格的声音。
福晋继续说着那些场面上的话,耿宁舒借着拿点心的动作侧过身子瞄了一眼,好家伙,武格格看似恭敬地听着福晋的教导,那姿势,那神态,她太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自己每回开会时候放空游离的样子吗。
难不成武格格也是个摸鱼人?
一场早会开完,大家都各回各家用早膳了,除了耿宁舒之外,她们都住在西院,她很清净地自己一个人往东边走。
走出一段她回头看了看,西院的队伍里头,李氏一手撑腰一手扶肚趾高气扬地走在最前面,宋格格落后几步低着头跟着,再落下一截的是郭氏和钮祜禄格格,正凑在一起说着什么。
而武格格则落在了最后面,她孤零零地站在路边,抬头望着上方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在专注地看天,还是在发呆。
耿宁舒眼睛一弯,“这武格格,有点意思。”
核桃闻声知意,“格格是想与她交好?”宫中的妃子为了利益有时候会走近结交,这不失为一种稳固地位的法子。
耿宁舒摇头,“只是觉得有意思罢了。”
后院的女人们,说到底互相都是竞争关系,交往起来太累了,她只想